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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圣公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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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江位于浙江省西北部,发源于安徽省率山,东入浙江省境内,经淳安至建德与兰江合,东北流入钱塘江。

建德府位于两浙路与江南西路交界处,新安江横穿其境。建德府原名睦州,北宋宣和三年(2)于镇压方腊起义后改名为严州,建德为州治。咸淳元年初,升严州为建德府,建德为府治。建德府的西部靠近江南路的徽州处有一座较为封闭的小山村,名叫帮源村。这本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村庄,后因方腊起事反宋而闻名,方腊造反被镇压后,这里几近无人居住,直到北宋灭亡,高宗南渡后才渐渐恢复了人气。一百多年來,方家后人陆续在此生根发芽,又重新形成规模。只是方家后人行事极为低调,南宋朝廷又陷于内忧外患之中,根本无暇顾及,遂渐渐将此地遗忘。

帮源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山村相对蔽塞,就像世外桃源般,宁静淡然。除了新安江水路外,就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和外界相连。

冬日时分,山村已是天寒地冻,或许是新年临近之故,村民们的脸上大都洋溢着喜庆之色,心里也觉得一丝暖意。

此时,后山上的一处山洞内,有十位村民模样之人正围坐在一张长条形的木桌旁。这里虽然是个天然山洞,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是一个洞中洞,十人身处内洞之中,洞里到处可以见人工修饰的痕迹。

正面的洞壁上挂着一幅横匾,上面是“圣公洞”三个大字。横匾下面是一座半人高的雕像,这座雕像身着皇袍,一首握珠,一手持书,双目平视,极具威严。从雕像旁的一处墨迹可以出,这座雕像就是当年号称“圣公”的方腊。

长桌正面之人年约四十來岁,长须飘然,温文尔雅,颇有仙风之韵,上去和雕像倒有几分相似,其对面坐着一位二十來岁的年轻人,这人长相俊美,双目却显阴鸷,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长桌左边的四人形态各异,有相貌淡雅的文士,也有头发披肩的头陀,右边四人则是清一色的村夫打扮。

那年轻人首先说道:“父亲,八大长老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这洞里的十人均是天道盟的上层人士,居中的长须人名叫方晨乾,是天道盟的三当家,在盟中被称为三爷,也是方腊的嫡系后人,对面的年轻人是其独子方赫,其余八人乃是天道盟的八大长老。右边四位长老都是出自方氏一族,其中两人属于方晨乾的长辈,是为二长老方和平,三长老方和山,另外两人则是方晨乾的族兄弟,在八大长老中,排行第五、第六的方晨孝和方晨奇,右边四人则是外姓长老,依照座次分别是大长老“神枪无敌”王商渊,四长老“赤面如來”空明头陀,七长老“劈风刀”石流星,八长老“连珠神射”庞泽耀,这四人也是当年方腊帐下八大天王的后人。

“恩,各位,我们开始吧。”三当家方晨乾首先带着众人拜祭了方腊像,然后说道,“今天下局势逐渐明朗,蒙古人势必南下,以宋朝之力是万万无法抗衡的,乱世即将而至,这正是我盟重新崛起之时,作为本盟的三当家,我决定自今日起,盟里开始筹建军制,秘密练兵,此事以大长老为首。另外,为重蹈先祖当年的覆辙,在发展自身力量时,本盟还需要结交外力,共同灭宋。”

“等等,三爷。”

方晨乾见有人出言打断其话语,脸色一冷道:“五长老,有何异议吗?”

五长老方晨孝也毫不示弱道:“三当家,此乃我盟中大事,我觉得还是等老大回來定夺不迟。”

“老大?”方晨乾突然笑道,“五长老,这几年老大管过盟里之事吗?”

“这,这倒好像沒有,不过,今年过年时老大便会返回族里。”

二长老方和平道:“老五,对于三爷的决定,我们都认可。老大既然不管事,这盟里之事自是应该由三爷作主,况且三爷英明神武,是真正干大事之人,老夫相信,三爷必定会带领我们消灭赵氏一族的。”

方晨乾道:“二叔过奖,说实话,老大之才乃是我方家百年难遇的,只是自方环在川中身亡后,老大心灰意冷,伤心之余再不愿打理盟中之事,晨乾虽不才,但始终不忘先祖之仇,今乱世将至,本盟又历经百年,元气渐复,这大好时机岂能随便失去?老大虽然文武双全,但却生性过于慈悲,几年前,我便提议乘着蒙古进军川中而举事,但老大都以不忍生灵涂炭为由,加以拒绝,这事你们也都知道,所以晨乾才愿意挑起这副担子,否则错过这次机会,先祖之仇又不知要等到何年方可报得。”

方晨乾之言始终以天道盟的大义为先,除了方晨孝和八长老庞泽耀外,其余六人全都赞同道:“三爷英明,识大义,有三爷在,本盟哪会不兴?”

方晨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又见大多数长老都支持方晨乾,只能沉默不语。

天道盟的宗旨很直接,就是要替先祖方腊复仇,消灭赵氏一族,正如三当家所言,老大数年不理盟里之事,又的确过于仁心,不是那种未达目的不计手段之人。方晨孝也承认,要图谋造反之事,仁心是不可取的,方晨孝左右不得其法,暗自长叹一声,继续听了下去。

“大长老,你文武全才,这事就交给你了。”

“三爷放心。”这大长老王商渊乃是当年八大天王之首王寅的后人,善使钢枪,又精通兵法,实为带兵之首选人物,更主要的是因为他是方晨乾的积极拥护者。

“赤面如來”空明头陀紧接着问道:“三爷,你刚刚说要结交外力,不知是何用意?”

方晨乾道:“四长老,当年先祖起事之时,周边太平,是以赵家小儿可以齐聚力量一直來对付先祖,倘若我们有盟友相助,便可拖住宋朝的势力,那就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

“那,那哪家可以为盟友?”空明问道,“武林三大世家?还是其它武林大派?”

“都不是。”方晨乾想了想,和对面的方赫对视一眼,似乎下定决心道,“各位,既然你们都不是外人,今天,我便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喜事。”

“恩?三爷,何來喜事?”众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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