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光终于开口，得意地给解释道：“蕴剑池就是剑冢。”

他一开口，君意听出他心情不错，就把他推开了。

剑冢一般不是故事中的山洞什么的，如果所有剑在山洞里随意插着，那样会缺乏保养，好剑也会被腐蚀的。

剑冢内，每一柄剑都放在长长池子中，池深不到一米，修者用过的好剑整齐排列，在一种似油非油的灵蕴中泡着，灵蕴是从深海灵藻类和鱼类中提取淬炼出来的，蕴养会让剑越来越锋利，灵性也会越来越好。

夜明珠下，灵蕴映着剑，光影潋滟。

“好漂亮。”君意赞叹。

旭光道：“剑是凶物，不比笛子玉箫，漂亮是没有用的，挂起来看的剑不是真正的剑，”他手中虚抓，从蕴剑池中抓出一把递给君意，“试试这把。”

“真拿啊！”君意接过剑柄，一股寒意从手心透到心里，脑中她仿佛听到手上剑在喊：“渴，我要血……我要杀人……”

周围空气浮动，许多虚影浮现出来，吓得她立刻扔了手上的剑，“鬼呀！”她大叫。她一直觉得被一柄剑杀掉的死者的亡魂会附在剑上。

小时候好奇，她偷偷摸过师傅的剑，也听到这样的声音，太恐怖了，事后师傅也没有发现，但她此后再不敢触碰灵剑了。

剑分两种，一种是凡间的，旭光口中“挂墙上欣赏的”，开刃或者都没有开刃，用力捅或许也能捅透了人的身体；另一种是修者用的，有灵性的。

旭光道：“剑是杀人用的，何为剑的灵性，就是嗜血，越嗜血的剑越威力越大。刃如秋霜冬雪的剑蕴含的是无穷杀意。很多事物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漂亮，”他拿过君意的手将另一把剑递上，“了解之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

“我……我还是不要了。”君意缩回手，“没剑也不要紧，我不挺能打的嘛，妖兽能杀，打架也能赢，哈哈，哈哈哈……我们出去吧我这好奇心也满足了。”

“没剑你杀意不够。”旭光深深皱眉，带君意往剑冢深处走去，“你心智坚定不会被左右，应该能配得上一把戾气最重的剑。”

最深处，有几把绑在池底的剑，感受到来人身上血的气息，剑身拼命摆动起来，要挣脱了束缚再次品尝血的味道。

旭光伸手去拿最里面一把剑，君意拦住他：“别啊，这剑，我不喜欢。”

“是剑选人，不是人选剑。”旭光冷酷无情。

“可是……”君意揪住他袖子，“这么嗜血的剑，是个人都会被它们选中吧，它们只要能嗜血就满足了。”

看君意楚楚可怜地揪着自己，一脸不愿意，旭光也心软了，但还是道：“今天必须选一把出去。”

“不要……”君意努力睁大眼睛看向旭光，使劲睁着不眨眼睛，心想最好能挤出泪水来。

“别装了，太假。”旭光道。

“假是假了点，可是我不喜欢是真的……”继续柔弱，继续柔弱，这招有效。

“去一把一把拿起来，让它们选你！”旭光硬下心肠道。

“不要，你不是无情的吧，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对不对？”

“你必须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旭光道。

“胡说什么呢，你呀不就是修为不稳定么，好好修炼就好了，乱说没用的！”

“世事无常。”旭光道。

不管了，君意小猫样拿头在旭光手臂上蹭着：“我们走吧，好不好，么，喵！喵喵？走喵~咦？~”，忽然眼角注意到一个东西，不禁被吸引过去，“啥米？”

她走近蕴剑池仔细看看，指着灵蕴之下道,“这里有一把钥匙耶~”

旭光道：“转移话题无效。你别挣扎了。”

君意又瞅了瞅，“真的有一把，还挺可爱的，古色古香的。”

“我什么都没看见。”

“在水光影那里，被光挡住了，我捞出来给你看看。”君意撸起袖子就捞，“钥匙我敢捞的！”

钥匙是古代样式，齿在最前面一点点，后面是个三个圈组成的把，款式很简洁，古拙又不失精美，透过灵蕴看，好像是黄铜质地。

钥匙就在一把被绑着的剑旁边，君意对不断抖动发出金属摩擦声的剑们念叨着，“你们别咬我啊……你们别咬我啊……”

说着将那把钥匙拿起来，拿出水面给旭光看，“看，这里好像生锈了，不过还挺可爱的，是店主的钥匙吧，怎么扔这里来了？泡这么久有灵性了吧……”

“我什么都没看见。”旭光盯着君意的手指道。

君意呼吸一滞，“你别吓我啊，咱可说好了，咱不上演鬼神恐怖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