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时而阳光明媚,时而乌云密布,时而温暖如春,时而寒风凛冽。直到太阳正中,王厚才上到峰顶,一眼望去,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得瞠目结舌,直疑自己进入了天堂:群峰环绕,将中央围出一个天池,湖水碧绿,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山岚,天池四周生长着缤纷的野花,野花上面是茂密的森林,森林和群峰都覆盖着厚厚的白雪。
向来路回头望去,只见脚下云蒸霞蔚,皑皑白雪泛着晶莹耀眼的光泽,如果不是一路上来,王厚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根本无法相信这峰顶上,竟是另一重天地。怔了半天,想起自己上来是要查看瀑布毒性之源,当即凝神望去,只见群峰环抱中,有一处稍低,瀑布之水正是从那里倾泻而下。
王厚却发起愁来:如果华神医推测正确,极有可能是天池底下有水母之毒,我虽然能在水中停留较长时间,但这天池深不见底,又有千亩之大,我又如何能沉到湖底,并且查看清楚水下的情况?
踟蹰半晌,决定先顺着湖的四周查看再说,当即飞身在森林中穿梭,功夫不大,出了森林,脚下是缤纷的野花。王厚却骤然停住脚步,被自己的新发现再次感到万分惊讶:先前离得远,还没有看出来,此时却看出,缤纷的野花之中,竟生着密密麻麻的“高山积雪”蔓延在湖岸周围!
看着一株株高可没膝,密集的叶片上生着银边,中间绽放着浅黄色的小花,王厚知道它们美丽的外表下,却含有剧毒,难道是高山积雪的毒液渗下天池,使得瀑布中的水含有毒性?这里环境与外界隔离,又是另一重天地,可能正适合高山积雪生长,以致茂密如此!
王厚猛然想起:那天我和华神医、欧阳帮主进入坝美时,怪不得华神医一直自言自语:“奇怪,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高山积雪,可这味道我好像在哪儿闻过?”肯定是白掌门带到北京的那瓶水里,含有高山积雪的毒性,才使他产生闻过的印象,而高山积雪的毒性可能与水母之毒相近,使华神医当初判断失误!
紫玉!一针师傅的紫玉!王厚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方形紫玉:我听白掌门说,三年前,曾请一针师傅来过雪山派,而一针师傅因为无法登到峰顶,一时找不到化解的办法,回到福州后,肯定一直纠结这件事。后来,因为要帮盐帮解海蛇之毒,他捕获到毒剑蛙,配制出解药,并将多余的部分储存到紫玉当中,极有可能是一针师傅觉得这药水能够化解瀑布中的毒性!
近一个月前,王厚在坝美的高山积雪族内,按照华神医所说,刨开一株高山积雪,将紫玉中的药水滴到根上,不一会叶片四周便泛出灰色,小花也变成白色,而且很快传染给附近的高山积雪。
此刻,他极力平复心情,刨开脚下的高山积雪,果然根茎比坝美的高山积雪要粗壮许多。打开紫玉,小心地将药水全部倒在根茎上。然后惴惴不安地等在一旁,大概半盏杯的功夫,情形果真发生变化:银白的叶子泛出灰色,而且灰色正向四周蔓延!王厚松了口气,看来不用多久,这里又将是纯净的天池。
太子雪山主峰之上,一个青年负手而立,衣袂飘然。青年遥望西方,那里,不仅留着他的恩恩怨怨,还是他性格得以磨砺、并不断成熟的地方。
良久,青年转向北方,那里,不仅是他一举成名的地方,还有他最亲的大哥正在征战沙场,希望天下早日安定,也好与自平大哥把酒畅谈。
又过了良久,青年望向东方,那里,是他出生的地方,还有救过他的阿呆……
白云不停地向上涌来,阴晴瞬息变幻。青年一声长啸,脚下的云海顿时像波澜不惊的湖面,海天相接处的那轮红日,将云霞染得瑰丽荣华。
青年又是一声长啸:天与水相通,舟去行不穷。何人能缩地,有术可分风?宿露含深墨,朝曦浴嫩红。四山千里远,晴晦已难同。这眼前景象不正是“四山千里远,晴晦已难同”吗?原来相通第七式和第八式,需要在这样的意境中悟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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