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万福金安!”
“二位卿家快快请起!”萧煜笑道,“今日宣召两位卿家前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秋裳这么多年来一直伺候梓瞳也是尽心尽力。朕和梓瞳商量着为她安排了个好亲事,说来新郎官也不是外人,正是两位爱卿的义子秦昭,不知两位爱卿意下如何?”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顾氏兄有些吃惊,他们跟随先帝多年,自然知道这圣旨赐婚是多么大的荣耀,更何况赐婚的还是一个小小的丫鬟。顾柏沉默不语,他毕竟是顾流盼的亲生父亲,自然为顾流盼打算的还是多一些。虽说荣耀东西该是越多越好,只是如此大的荣耀在身对于女儿在深宫之中生活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便有接二连三的恩典下来,无疑是将女儿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推到了危险之中。
倒是顾松没有想这么多,闻言大喜过望,急忙下跪道:“老臣谢
过皇上、娘娘恩典!”言罢,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顾流盼缓缓下阶,亲手将顾柏扶了起来笑道:“伯父不必行此大礼,秋裳与我一同长大情如姐妹。皇上和我自然不能薄待了她,要给她安排一个好归宿。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让秋裳以郡主的礼节出嫁,定是风光无限的。”
顾松闻言更是感动,眼中隐隐沁出泪光。在顾流盼的记忆中,大伯一向是个坚毅隐忍的汉子,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如今竟是为了此事泪光闪烁,让顾流盼惊讶不已。
“既然二位卿家满意,朕便不多说什么了。”萧煜起身,打散了顾流盼的注意力道:“具体的婚礼细节,朕已经让梓瞳全权操办了,你们毕竟是秋裳的亲人,细节便由你们来商定,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让梓瞳吩咐下去照做就是。朕还有折子要看,就不多待了。二位卿家若是没事便在此用过午膳再走,正好也陪陪梓瞳。”
众人闻言急忙跪谢皇恩,萧煜免了众人的礼节,更是踱步至顾流盼面前亲自将她扶起笑道:“都说了不让你行这大礼,怎么有忘了?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替我款待二位岳丈,切莫太累了。”
眼见着皇上对自己的女儿如此体贴,顾柏倒是心中安慰不少,心中的顾虑也放下不少。
待萧煜走后,顾松再也没心思喝茶,突然上前对顾流盼道:“梓瞳,伯父想见见秋裳,不知方便不方便……”
“当然方便!”顾流盼虽然心中有些讶异,但却没多想什么。只见她四周看了看,纳闷道:“秋裳这丫头,许是听到我们谈论她的婚事,害羞躲起来了。倚竹,你带着定国公去找秋裳。”
倚竹领了命令,便带着顾松退下。屋中便只剩下父女二人。
顾柏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一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看着皇上和女儿的感情这么好,若是讲出来生怕有所影响,可若是不讲他心中始终是放心不下。因此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心事重重。
都说知父莫若女,顾流盼见到父亲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便挥退了屋中众人,笑着问道:“父亲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被女儿看穿了心思,顾柏反而轻松了不少。略一思考,笑着问道:“孩子,你现在和你师兄可还与你师兄有来往?”
顾流盼没想到父亲一开口便是这话,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顾柏续道:“父亲是个粗人,说话不会拐弯你是知道的。你在家中这么多年,对你师兄的心思为父怎能看不出来,只是如今你已经是皇家的人了……”
“父亲不必担忧。”顾流盼没想到父亲会突然提到这个,不由得有些失笑,但回想起那段青涩岁月又有些恍如隔世的辛酸。略顿了顿,只听顾流盼复道:“父亲所说的,女儿都知道。女儿既已入宫,便是认了命。现在女儿只想好好的将孩子生下,守着孩子过了这一辈子便是。至于以前的事,不过是年少在家时的不懂事,还请父亲莫要往心里去,平白为女儿担忧。”
听了顾流盼的话,顾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他最清楚,别看表面柔柔弱弱,内里却是比男儿还要刚强几分。如今这么说,只怕是在宫里没少受苦头。虽然自己瞧着女儿受尽百般宠爱,可其中的苦楚之处,必定是不为人所知的。
“也好,也好。”顾柏苦笑道,“既然如此,倒是为父多虑了。你也莫要怪为父,为父当年不赞成你二人的事,是有苦衷的。那秦昭不是一般人,绝对不是你的良配!不瞒你说,这秦昭乃是……乃是秦国的皇子,整个秦国皇室便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后裔。对于律国的恨,可想而知。为父用了这么多年,寻尽了法子都想要将他心中的仇恨化去,只是自当年一别便没了音讯。如今是什么样,为父也不敢保证。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与他多做接触,以免害了你自己!”
顾流盼没想到父亲开口便是如此大的一个秘密,檀口微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难怪师兄自小就样样优秀,天天刻苦。起先自己还当他是受了父伯的影响,一心想要保家卫国,却不想他真正的动力居然是屠门灭族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