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阿纾把他带进了家中。
病床上,念念睡容娇憨,这几日来,她难得睡得这么安稳。
刘队看念念一眼后,扭头看向她,若有所思地开口:“沈小姐,我想你应该感谢你孩子的这一场病,因为她或许救了你一命。”
半个月后,案件告破,凶手落网,可刘队给阿纾的讯息却足够让她胆颤心惊。
据他说,歹徒是个惯犯,他在下手之前,已经在附近已经徘徊了数日,观察住户的情况,因为徐颖最近加班的缘故,凶手便误以为她带着孩子独自居住,认为她没有反抗能力,把她选定为首要目标,先是剪断她公寓的电路,然后伪装成电路维修人员引她上当,借机入室抢劫。
可歹徒却没想到,她所住的公寓是老式电路,他把她的电路剪断的同时也剪断了对面住户的电路,他敲门的时候,阿纾因为念念的缘故没有及时去开门,但是敲门声却惊动了隔壁住户。
隔壁住户原本是对情侣,但是男方那天正好出差,歹徒见女孩子单独一人便觉得有机可乘,在拿完钱财后还想玷污她,女孩子剧烈反抗并悄悄拨了男友的号码,却没想到最终却被歹徒发现,后者恼羞成怒,便行凶杀人,女孩的男朋友连忙报警,只是警察赶到的时候女孩已经奄奄一息,庆幸得是经过抢救最终保住了一条命。
也就是说,如若不是念念哭闹的话阿纾没有去开门的话,那么那个年轻女孩的下场就会是她的下场!
或许只会更糟糕,因为她还有沈念……
前尘往事纷涌而至的同时,门铃声再次响起,阿纾本来已经握上门把手的手犹如触电般收回。
她惊恐地看着那扇阻隔着黑暗的门,吓得面色俱白,脚更是不自觉地往后退去,直到退到沙发处无处可退!
外面是谁?
他会不会破门而入?
她该怎么做?
阿纾的脑袋一片混乱,思维根本不能集中,她强迫着自己镇静下来,然后慌乱地去摸自己的手机。
报警!
对,报警!
可她在包里翻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机,她的心猛地一咯噔,莫不刚才把手机是落在顾如归的车上了?
门铃声静谧了一会儿又开始有规律的响起,尖锐的声音钻入阿纾的耳膜,就好如魔音一样,刺激着她身上的每一条神经。
江城公寓染满地板的那一滩血红几乎淹没了她。
阿纾手指颤抖地把屋子里的灯全部熄掉,从茶几格底下摸出水果刀,惊恐地抱着头颅缩在沙发的角落,她捂住耳朵,拒绝去听一切声音。
可那门铃声似乎源源不息,它们如蛾子般无孔不入,后来似乎还有敲门声,愈来愈急,最后干脆变成砸门!
“砰”地一声脆响,阿纾看到那扇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冲了进来,她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握着水果刀,不管不顾地朝他身上扎去。
一声熟悉的闷哼声响起,温热的液体从她的手背滑落,那液体烫得她的手一颤,水果刀“咯噔”一声从她手上脱落,在地上砸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双唇忍不住哆嗦着,“顾如归……”
话落,一双有力的臂膀倏地紧紧圈住了她,属于顾如归特有的暗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让阿纾的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她浑身因为恐惧如筛糠般颤抖着,“顾大哥,好多血……怕,我好怕。”
她的话换来的是更紧的拥抱,那一瞬,阿纾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心中的惧意却开始慢慢消散。
“有我在,别怕了。”顾如归吻着阿纾的发丝,一声声轻声地安抚她。
在他的印象中,沈纾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女孩,就好像别的女孩都畏惧老鼠,她却是能把老鼠抓起来玩的那种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说怕。
能让她这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说一个“怕”字,想来是已经惊惧到了极点。
顾如归搂紧怀里的女人,唇从她的发丝往她的眼角移去,果然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她哭了。
心蓦地狠狠地一窒,顾如归松开她,捧住她的脸,一点点吻干她的泪痕,最后落在她两片娇好的唇瓣。
他轻柔地一点点地试探着它们,感受到阿纾的推拒,他并不着急,缓缓地攻城略地。
黑暗中,阿纾只感觉到男人动作旧霸道可却带着明显的怜惜,让人无端地动情。
顾如归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配合,几乎毫不犹豫掌握了主动权,阿纾被他引领着开始回应,不知不觉间,二人的呼吸开始乱了。
她的心不由发乱,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害怕却又期待。
“阿纾……”顾如归的声音已经沙哑透了,“给我……好不好?”
阿纾只是伏在他的肩头,细细地喘息着,没有答复也没有拒绝。
她的这种默许给足了顾如归勇气,黑暗中,只听见他低低笑了声,然后抱着她调了下姿势,坐到了沙发上。
阿纾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男人愈来愈高的体温把她浑身灼得热得不像话。
她知道此刻纵容他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在看到他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后,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拒绝不了他。
所以她放纵了他……
可这所有的放任在阿纾的手碰到一片粘稠而又温热的液体时戛然而止。
她陡然想起,顾如归刚才冲进来的时候,她的水果刀刺中了他,刺到哪里了?
所有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几乎同时她从他身上翻下,摸到了墙上的灯开关按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阿纾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待她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到顾如归身上的时候,瞳孔蓦地狠狠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