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图试探问道:“这些船匠,干系腊人管得紧不紧?”
“无非是些船匠!虽说干系腊人不愿意造船技术轻易外泄,不让外人进入船厂,但对这些船匠也没有多少管束。这些船匠也住在八连,每天早上进船厂干活,晚上各自回家,便和其他工匠一样。”
“若是走了几个,干系腊人会如何?”
王康捻了捻胡须,摇头说道:“这造船的技术,也不是干系腊人独享。红夷和弗朗机人,在造船上也是各有所长。便是走了几个船匠,想来干系腊人也只能当作船匠逃走回国了,不会如何追查。”顿了顿,王康问到:“李公子的意思是?”
李图听了这话,心里高兴,说道:“我想从中招徕四、五个熟悉各种造船手艺的老船匠,带回国去造船,还请王公从中斡旋。”
李图不是要造西班牙大帆船,而是利用西方技术改良福船,并不需要得到西班牙人船厂的全套人马。有四、五个经验老道的西方工匠和漳州的福船工匠沟通,便足够把西方的新技术应用到福船身上了,所以李图只需要船厂里的几个老工匠。
听到李图的话,王康沉吟片刻说道:“这些船匠是手艺人,薪酬高于一般人,便是二十年前的大屠杀,干系腊人也没有杀害为他们做事的手艺人。李公子仓促之下要招募他们,怕是有些难度。”
李图大方说道:“我给他们一年一百两的薪水,上我的船就先付五十两。”
王康见李图如此豪爽,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没有说话。
李图见王康的样子,赶紧说道:“此事若成,我当献二百金于王公,以谢王公的斡旋之功。”
“李公子这便是见外了!”
“此事需要王公当中作保,理当如此!”
那王康客气了一番,这才满意说道:“李公子如此豪爽,此事可成。你便安心回去,等我的消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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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月,王康偷偷派人联系上了那些造船工匠,把他们约到家里,和李图见面。
李图走进房间里,看到五个用头巾包着头的矮壮工匠坐在椅子上,表情各异,但都有些犹豫不决的意思。为首一人四十多岁,穿着明式短衣,脸上没有胡子,一双小眼睛十分有神。见李图进来,那五个工匠站了起来,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