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随同嬴稷、嬴煊返回秦国,他并没有如同历史记述般的改名为张禄,但是他依旧向秦王嬴稷推荐了郑安平,此等小事,嬴稷自然应允。
历史翻开了新的一章。
范雎与郑安平正在密谈,郑安平对范雎道“昔日卫鞅入秦,秦王尊之敬之,执宾主之礼,旁人见之无不动容,今观我等入秦,秦王不过安置些许客卿之位,而丞相魏冉等人还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现今吾等腹背受敌,难以伸展呀。”
范雎点点头道“安平兄说的对,现如今秦国环境确实比不得昔日卫鞅入秦之时,不过这不正说明吾等比那卫鞅强的岂止一星半点。”
“哦,范兄何出此言?”
“卫鞅入秦之时,上有秦孝公鼎力支持,下有景监一众得力干将拥戴,做事自然是顺风顺水,而吾等入秦,朝堂之上文臣皆为魏冉的党羽,武将也多为其门生,如此情形,岂不是比商君之时难之多矣,而秦宫又是宣太后的天下,秦国本非在下最初的选择,不过当吾身陷危境之际,能对吾施以援手的只有秦人,为抱救命之恩,范雎必将肝脑涂地以报大恩,秦国如此环境,若是那卫鞅入秦,自然是无所伸展,而吾则不然,这不正说明,吾与那卫鞅相比,强的岂非一星半点。”
郑安平恭维道“范兄当世之人杰,自然不会怯懦。”
他又有些不安的对范雎道“但魏冉那老匹夫处处针对吾等,依兄所见?”
范雎冷笑道“魏冉虽非善类,难道我们兄弟是吓大的不成,若要为秦王重用,魏冉就必须除去,安平兄何不这么想想,我们兄弟封侯拜相的好机会就在面前,而挡在吾等面前的魏冉不就是助我们青云直上的最佳台阶。”
郑安平点头赞同道“莫说他令人四处散播于我们兄弟不利的言语,就算是对吾等有恩,挡人富贵乃贸首之仇,吾等岂能放过他。”
范雎笑道“安平兄所言极是,那魏冉必须除去。”
郑安平皱眉道“不过那老匹夫有太后支持,吾等寻他的错处却是不易。”
范雎“不如先从他的那些门客入手。”
“范兄已有谋划了?”
范雎诡笑道“听闻魏冉自恃身份,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都是通过他的门客王其为他出面,而这个王其又将传递消息之事委派一个唤作螭的人专门办理,我建议从这里下手。”
“魏冉此举,一旦这个螭办事不利,他即刻会被灭口,而无论何人查究起来,最多也只能查到他的门客王其的身上,于他魏冉是没有丝毫干系的。”
范雎笑道“确实如此,安平兄以为如何?”
郑安平道“既然是魏冉信任之人,恐怕不会被吾等收买呀?”
范雎冷笑道“安平兄此言差矣,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被收买的,只有开的价合适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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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咸阳城街头巷尾谣传,说相国魏冉受了赵王的贿赂,为赵国的财帛和美人所打动,劝说秦王不要攻打赵国,这才有了秦、楚之战,传闻越演越烈,渐渐的向四处散去,最先找上门的是楚国使者,魏冉刚刚将其打发回去,泾阳君就找上了门,虽未名言,不过言语间也多有嗔怪,直待泾阳君走后,魏冉方才稍得空闲,魏冉的岁数也不小了,他一日接待了两拨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灯,难免有所不济,他靠在榻上怒斥道“这个小兔崽子,也跑老夫这里阴不阴、阳不阳的拿话讥讽老夫,没有老夫,你嬴芾此刻还不知身在何处,竟敢威胁老夫,说老夫有好处独享,你平日里贪的比老夫可曾少了,今日竟然跑到你舅舅这打起了秋风,混账玩意。”
这边魏冉正骂的痛快,几名仆人匆匆拿着许多物件进来,魏冉正不痛快,难免迁怒道“混账东西,拿的什么玩意。”
仆人吓的齐齐跪下,将物件高举过头。
魏冉见到仆人捧上的物件,心情顿时大好,只见几名仆人皆捧着金石玉器之物,魏冉起身,走到几人面前,拿起这个,赞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个“恩,不错,不错,件件皆为上品。”
他问仆人道“这些物品是何人送予老夫的?”
仆人吓的不敢说,魏冉不满的斥道“废物,问你们话呢?”
他站位前的仆人不得不回话道“禀,禀主人,是,是高陵君差人送来的。”
“什么?”
仆人的回话令魏冉惊讶不已,高陵君嬴悝为人最是吝啬,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日竟然给自己送上重礼。
“他遣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