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杏林,也不过如此!”其中一人说道。
“就是,还说什么苏州名医,连咱们大都一个年轻人都比不上。”
“过之,你跟他们较真什么,真是的,咱们这不是欺负人嘛!”
……
大都来的几个年轻人的声音特别响亮。
唐伟皱眉了,他的本意,本来就是交流,虽然与他辩证的几个大夫都败了,但他能从中学到不少,这才是他的目的。
徐宁虽然在角落里,离他们远,但他们争辩得厉害,声音很大。
最后一场是辩论黄芪的,其实,唐伟有说错的地方,他能听出来,苏州的名医们,应该也知晓,只是碍于身份问题,没有说。
毕竟跟唐伟对战的,最年长的,不过三十五岁,算不上名医,年轻的,也跟唐伟年龄相仿,二十岁。
苏州的名医们急啊,难道苏州年轻一辈真的无人能胜唐伟吗?苏州杏林界的前途堪忧啊!
“黄芪能扶气不假,可若邪气太重,用了黄芪,所扶的不是正气,而是邪气。玉飞啊,你可别把这一点记错了。”徐宁的话很突兀。
像是在跟他的小厮说话,却又像是在跟唐伟说。
玉飞一脸迷茫,他又不会医术,又没学医术,姑爷为何突然说这么一句话。
玉飞挠了挠头,“姑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玉飞的声音也不小,显然嘛,人家一定就是说给唐伟听的。
唐伟忍不住皱眉了,大都来的年轻大夫们心里头不愉快了,这人谁啊,竟说黄芪会扶邪气,学医学到屁股眼了吧。
可苏州的名医们却松了一口气,虽然没见过徐宁,虽然不知道徐宁是谁,但徐宁这个时候说话,显然是给苏州杏林圈子解围了。
大都的年轻大夫们见唐伟沉默,他们却坐不住了,“你是谁啊,躲在一边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就跟过之辩两局。”
徐宁没理会那人,而是直接对唐伟说道:“如果是破伤风,最先考虑的,还是田七这味药,田七散淤止血,消肿定痛。破伤风本就是外感,自然最先考虑的,是从外感病症下药。等破伤风开始慢慢恢复,才该用黄芪扶正,加速伤口恢复。”
这个时代没有青霉素,破伤风杆菌什么的,大家都不知道。但不管什么病菌感染,在中医里都有一个统称,“外邪入体”。
没有抑制病毒的药,那就用增加抵抗力的药就行。
田七和黄芪共用,正好。
最好是先来一剂云南白药,最后来一剂补中益气汤。
“如果破伤风感染严重,你会如何做!”
“散瘀草,田七,淮山,穿山龙,穿山龙……这些药材制作成膏药外敷,再用补中益气汤。”
徐宁每说一味草药,唐伟的心中就越震惊一分。
他还记得,上一世他跟徐宁在国外留学,徐宁还说起云南白药,说云南白药是国外能接受的成品中药之一。还说云南白药很牛逼,很拉风,还一个个的给他解释每一种草药的作用。
用徐宁的话来说就是,每一种药相辅相成,实在是太完美了。调制出云南白药的人,是神。
正因为徐宁一直在他耳边念,他才记得云南白药的配方。这一世,他出生在中医世家,多亏了上一世跟徐宁学了一些中医,这一世从三岁便开始学医,对云南白药里的药材理解更进了一层。
这个世上,难道也有人调制出了云南白药?
这个世界跟他熟知的世界不同,不少明朝才出现的草药,已经运用自如,是以,也可能会有云南白药的出现。
不,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有的话,哪怕不叫这名字,也会流传出来,就算价值千金,也仍然有人买。
可是,没有!
徐宁,也是重生了的么!
唐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说道:“如果一个人的了肺痨,你会怎么做!”
徐宁给出的治疗方法是,先食疗调理身体,然后用重药,直接解决。
实在是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唐伟越发激动,说话的语气,神态,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徐宁!”唐伟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
徐宁的话完全被唐伟打断。
徐宁皱了皱鼻子,他最讨厌的,便是被人打断说话,然而,徐宁却没有理会唐伟,而是自顾自的说自己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