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了什么政府给出的调查结果上并没有这个路人的存在,也没有你展示的这些证据的存在呢?”
一个记者向前举起话筒。
她的出现让这里的人吓了一大跳,都在很认真倾听老伙计讲述的工装制服以及魔法师们环顾四周,发现人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一群拿着话筒带着漂浮摄像头的人。他们再往远处望去,看到了警方拉起的封锁线和封锁线外更多的记者以及漂浮摄像头。
所有人:“……”
除了流行在社交网络上的某些表情图,没什么能表达工装制服们的心情。宅在黑塔一宅宅几年十几年的魔法师们则丢脸地对漂浮摄像头指指点点——在他们进黑塔的时候,这种导致大量摄像师失业的机器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撒已经被二号拉到黑袍魔法师们后面。
他在撒耳边说:“拖得太久了。”
时间接近下午七点,距离肯特·汤普森所乘坐的航班抵达绿水城已过去四个小时,就算用圣冠家族和南角黑帮的斗争转移视线,绿水城人要是还没发现变故,简直是愧对这个时代的社交媒体。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西大陆的政治主体都是城邦,就算到了现在,不同城市所代表的势力也不一致,没有强大的帝国是全球联盟完成统一的基础,但这也代表全球政府坐落的大都城和绿水城并没有上下级关系。
“秘密部门”通过总统手令进入绿水城行动,获取了绿水城很多部门的配合,但是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甚至清空了学校周围的一小片住宅区,面对得不到说法誓不罢休的市民们,绿水城的几方势力在短暂地商议后,决定让罪魁祸首来应付。
于是他们派出警察,大张旗鼓地拉上并没有什么卵用的封锁线,在拉封锁线的同时放进去了不止一打记者。不提收到消息的总统会做出什么反应,此刻绿水城里面对无数摄像头的老伙计同样一脸懵逼。
“继续说。”昆笑着说,“别慌。”
“你、你你、你怎么不来。”老伙计结巴了。
昆只能把这不靠谱的老伙计扯到后面,同时接过了他的终端机。
拥有应对媒体经验的他假咳了一声,装作看不见快要戳到他嘴巴里的话筒,说:“实际上,在我们对案发现场有所发现之前,另外一些人在没有拿出半点证据的情况下表示已经破案,只需要抓捕凶手。”
“这很明显违反了一般流程,为什么您当时不对此进行抗议呢?”记者飞快地问。
“那个时候我不想丢掉工作。”
“警探是在暗示有高层的人你施加压力吗?”记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是哪些人?!”
“这是你的推论,”昆回答,“我什么也没说。”
“可是——”
“我们来继续说金丝雀案啊,”昆划了一下半空的全息投影,被投影的照片随着他的动作换到下一张,出现一张穿着比基尼美女躺在气垫上的照片。听到老伙计在自己身后发出一张惨叫,昆歉意地对记者笑了笑,重新进入文件夹,选择了一系列图片。
“没有被官方采用的证据还有更多,”他指着其中一张说,“金丝雀号上的某具尸体,通过dna对比我们已经确定是罪犯资料库中的一位抢劫犯,他的死因是被形状近似餐盘的东西打晕后被烧死,死的时候拿着枪,金丝雀号的机场内有他留下的弹孔,也就是说金丝雀号上发生了枪战,但是机舱内没有多少普通乘客的尸体。”
“是的,”记者紧跟思路,“官方报告说大部分乘客死在距离飞艇残骸约五百米的山坡下段。”
“被那群抢劫犯杀死的。”昆说。
“没错,”记者说到这里,看了站在人群里一脸漠不关心的二号,“被雇佣兵二号和他的团伙。”
“如果我告诉你,那些据称失去踪迹的二号同伙们,尸体都已经被发现了呢?”昆说。
“尸体?!”有不少记者叫起来。
“追踪第一嫌疑人的脚印,我们找到双子峰下,但当时双子峰因为地震的原因崩塌了,掩盖掉了很多痕迹。同时,当地政府为了安全问题,要求不对双子峰进行挖掘,我必须说抱歉关于这条被我违反的政策,总之,玛可欣小姐拿出了一笔钱,”昆指向他的徒弟,“我们买了一台挖掘机,偷偷对双子峰下凹处进行挖掘,获得了不少证据。”
被一打镜头拍摄的新人小姐镇定地微笑,拿出法医报告给记者看。
“经过dna测定,这些死人和前面那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属于同一个流窜的抢劫团伙,他们的可能死亡时段和乘客们的时段重合,致命伤是被利刃割开的颈动脉或枪伤,枪伤先不说,光从刀伤来看,那些致命伤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说到这里,昆又看了一眼二号。
记者们立刻明白了昆的暗示,无数摄像头对着往人群后面躲的二号拍个不停。
“抢劫团发生了内杠?”一个记者问。
“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杀了a以及距离a有上千米的b,”另一个记者接着问,“您想说的是这个吗?”
“你说的的确是通常情况不会出现的可能。”昆说。
“但您给的这些证据并不是那么有力。”记者委婉地表示自己的看法。
“还有证据,更有力的证据。”新人插嘴。
“来自于被这位威尔伯警探掩藏的黑箱,”她指向地上鼻青脸肿的某个猪头,“是金丝雀号飞艇机长罗兰拍摄下的视频。”
站在撒身边,二号从之前开始就一直挂着漠不关心的表情。
直到听到这个对他来说不能算熟人的名字,他才猛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