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衡衡听着卫家老太太的教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响个不停,一圈大过一圈。原来自己的孩子没了主要责任还是在她丛衡衡自己身上,原来连卫驰都是受害者,自己反而成了那个罪该万死的罪魁祸首?!
忽然想起了美棠曾经说过的话“衡衡,你就是太傻了!别看你婆婆一付慈眉善目的老好人样,其实最坏的就是她了,典型的口蜜腹剑。”
自己当时说什么来了?应该是笑话她了吧,“成了吧你,别因为你摊上了个恶婆婆就来指责我婆婆,其实卫驰他妈人真的挺不错的。对我一直和和气气的,说真的,能赶上这么个疼儿女的婆婆也是我的福气,以后我还就把她当自己的亲妈来看了”。
丛衡衡笑了笑,人啊,永远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了。
“妈教训的对,以后我会注意的。毕竟……”想了想,也只有一句著名的广告词是最合适了,“他好我也好。’
卫家老太太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门开了,卫驰走了进来。
卫家老太太立即迎了上去,伸手接过了他的皮包,拍了拍有些发愣的儿子,“发什么呆呀?赶快洗手吃饭去,就等你一个人了。”
卫驰本是看着丛衡衡的,可见她仿佛没事人似的继续喝她的汤,竟是瞟也没瞟他一眼。卫驰顿时觉得有些心灰气冷,听了母亲的话,转身换了鞋去卫生间洗手了。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不温不火。只有卫家老太太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了这个又说那个,另外的两个人间或点个头表示同意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举动了。时间一长,卫家老太太也自觉无趣,也就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吃过饭卫驰和丛衡衡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的房间很大,是个有卫生间的套间。丛衡衡洗了澡就直接奔了床。电脑被卫驰占着,她也懒得和他抢,最近一些日子她总喜欢读些东西再睡觉。
丛衡衡找了个厚实柔软的靠垫垫在了背后,自己钻进了蓬松的被子里,最后拿起了这几天正在看的《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翻到了书签夹了的位置。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倒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是什么?是重还是轻?
生命的真谛又是什么?我们所应该在意的是个体的本我,还是延续?如果是这样的话,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最终便归咎成维持物种的延续。
这就是我们活着的真正价值所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