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特觉得这一刻的殿下和之前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果然,只有在赵清染面前,殿下才会显露出他们永远无法想象的一面。
看来,这个赵清染,在殿下心中,已经占据了相当重的位置。
很大的可能,她将成为他们的总统夫人。
森特就在隔壁开好了房间,有了刚才那一出,他相信,即使纪惟言没有开口吩咐,但想要的一定也是如此。
从那个房间出来,不就是怕吵到赵清染睡觉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纪惟言对森特吩咐了一些事情,神情一直都是平淡无波的,让森特感觉之前哄着赵清染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么?”
交待完正事,纪惟言又突然沉着声音问了这么一句。
森特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就在今天,下面的人报告说——亚汀此刻身在B国。”
男人闻言眯了眯眸子,接着便低低一笑:“居然跑到那里去了么?”
“B国此时正处于交战状态,听说,亚汀好像和那里的总统达成了协议……”
说到这里,森特不禁皱了皱眉。
B国那是什么地方?战火不停,亚汀这个时候跑到那里去,不是找死么?
不过,B国是个多山林的国家,地势险要,如果想在那里藏身,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
派出去的人,一时半会,怕是确定不了亚汀的具体行踪。
“无论他玩什么花样,都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纪惟言的神色终于有些变化了,却是变得更冷了,就连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林瑗也忍不住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是。”
等到森特终于出去了,房间里就只有纪惟言和林瑗了,林瑗不知怎么,心里略微有些不安。
不过她也没表现出来,抬眸冲纪惟言笑了一笑:“殿下还有什么事交待么?”
纪惟言也不着急开口,深不可测的目光就这样淡淡地扫过她,随即,转过了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异常的清冷。
“是你告诉她的?”
虽然男人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但林瑗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她的心,微微沉了沉。
“赵小姐特意打电话过来,向我询问您的消息,于是……”
“林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纪惟言转过身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眸子隐隐透着几分森然的光芒。
“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女人。”
男人的面容朦胧不清,每说一个字,都让林瑗的心情沉重一分。
“尤其对我的女人如此——”
林瑗闻言一僵,不过镇定如她,脸上还是没有太大变化。
“殿下,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纪惟言淡淡抬眸:“不要试图对清染做些什么,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任何人都担待不起!”
女人布满泪水的脸又再次浮现在男人的眼前,想着要赶快回去陪赵清染,也懒得和林瑗再多说一句,纪惟言长腿一迈,径直走了出去。
身后,林瑗整个人就像僵硬了一般,一动不动,耳边不停回响着男人的警告声,甚至纪惟言那冰冷的目光,待他走后仍能感受得到。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纪惟言的得力属下,在工作上得到过很多次纪惟言的称赞和肯定,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以为,自己在纪惟言心中,至少是有那么一丝不同的。
毕竟,纪惟言很少肯定一个人,而他们一起共事了这么久,她对他敬仰爱慕不已,简直把他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为了他,她甘愿做任何事——
有她身份这一层原因存在,所以她是接触纪惟言最多的女人,这让她骄傲,满足,每天只要看到他,内心就会波动不止。
但她知道他向来公私分明,所以她把满腔的爱意都隐藏了起来,以为总有一天,纪惟言也会慢慢对她动心,但她没想到,中途却突然多了一个赵清染——
那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得到殿下的在意?
林瑗看着房门的方向,目光不明,美丽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殿下,您必须减少用药的量了……”
电话里,乔约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语气很是焦急。
“不然像这次的情况又会再次出现,我还是那句话,您就做手术吧……”
纪惟言的神情有些不耐烦,什么都没说,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此时已是深夜,酒店的走廊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灯光也十分昏暗,洒在男人身上,在地上投出挺拔的身影。
纪惟言靠在印刻着雕花的墙壁上,眸子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他习惯性地想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却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他烟瘾虽然不是很大,但偶尔还是会抽一些,可自从和赵清染在一起后,就几乎没沾染过这东西了。
男人用手扶了扶头,迈着步子走进了几步远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