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我要走的时候了，这件事，我只跟你提起，我不想有第二个人知道，更加不想让他知道。”安婉忽然扭过头，用她一双恳切的目光望着纪楠。

纪楠只能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真的不跟他说吗，你都已经要走了。”

“不了，说了也没什么用，反而成为他心头的一根刺。”安婉摇头。

“那你回到夏渊笙身边之后，那些重要的消息，你也不会跟他透露的吧？”纪楠试探着问。

安婉忽然莞尔一笑：“boss他以前提起你的时候，总夸你有多聪明，凡是都在掌握，不过在我看来，你还是有不知道的事情。”

“哦，那说来听听，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安婉成功地调起了纪楠的好奇心。

“我暂时就不告诉你，让你好奇一下，不过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至于我嘛，那些重要的事情，我以前没说，现在也不会说的，所以也请你对联盟保密你知道的那些秘辛。”

纪楠视为秘辛的，也就只有夏渊笙的过往，那些事情，就算安婉不提醒她，她也会守口如瓶的。

“放心，我不会说的。”

这点上，纪楠和安婉格外地默契，同为间谍，同样对自己的上司有所隐瞒，这让她们视对方为“另外的一个自己”，所以格外亲切。

“对了，有件事，还需要你跟皇帝说，”纪楠提醒道，“是关于吴湾湾的。”

“我知道的，之前他也暗示过我。让我把吴湾湾的身份透露出去，是想借我的口，借皇帝手，除掉吴湾湾是吧，既然是他想做的，那我就帮他做，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做的。”

“那就好。其实我是想提醒你，如果你进了皇宫，要小心吴湾湾。她不是善类。”

“我知道的，力宇就是死在她手上。”安婉虽然是内奸，但她对联盟也有感情，之前联盟的怎么对她。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力宇是个好人。以前也照顾过她，力宇死了，她也难过，所以吴湾湾也算是她的仇人。

“如果可以。就别让她死得太痛快。”纪楠很想亲手了断吴湾湾，她之前在宫里就可以做到，只是她知道。那样做，是夏渊笙纵容她去做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欠了夏渊笙一份情，而她不想再欠夏渊笙了。

“放心，我有分寸的，只是皇上对你是真心的，你真的能放下？”安婉看到纪楠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在压抑自己的感情，她是夏渊笙的好友，她也想帮他争取一下。

“又没拿起来过，何来放下？”

安婉举起茶杯，仰头喝茶，茶杯挡住了她半张脸，遮住了她的表情。

“有时候，旁观者清，不要以为自己想的就是对的，对问问你的心。”既然纪楠不想承认，安婉也不逼着纪楠。

纪楠沉默不开口，喝了几口苦涩的茶，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能在离开之前跟你见面，真是太好了。”安婉站起身，她朝门口站着，手掌放在纪楠肩膀上，而纪楠是坐着，面对着窗口。

“嗯，以后就不要见面了，就算见到了，也当不认识吧！”毕竟她们两个人的身份都太尴尬了。

“这一别之后，就是陌路了。”安婉这个时候想到的人是萧悯冬，一想到要跟他做陌生人，甚至是敌人，她就胸口就觉得难受，喘不过气来。

“有机会的话，可以重新认识一下。”难得遇到一个这么聊得来的朋友，纪楠也不想以后真的是陌路。

“有机会的话！”轻声重复了纪楠的话之后，安婉就走出了门。

温擎走了进来：“都说完了？你们都说了什么啊！”

“喂，你怎么给安排了个这么穷酸的地方啊，这茶好难喝啊！”纪楠指着茶杯抱怨道。

“这里的茶都这样啊，你是在皇。。。那里面呆久了，嘴巴都被养叼了吧！”看着纪楠抱怨茶叶的样子，温擎忽然想到了夏萱文，那个娇娇女，上次也跟她一样抱怨茶叶不好，不过夏萱文态度更恶劣一些。

“行了行了，走吧！”纪楠摆手，拉着发呆的温擎就走了出去。

跟纪楠见过面之后，安婉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真的是去了皇宫，回到了夏渊笙身边当差，只有联盟核心成员知道安婉的真实身份，大家也心照不宣地再也不提起这个名字。

是夜，萧悯冬找到了还没睡的纪楠。

“大半夜地来找我，这是要去哪里啊？”纪楠被萧悯冬拉着手，在黑暗的巷子里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