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以放肆的时候,她从不忍耐,需索无穷,贪得无厌,
“为什么要忍住呢?”
来自恶魔的考验往往不是折磨刑求,它通常来得温柔而愉快,让人不知不觉沉迷其中,美食美女与舒适的床,好逸而恶劳。颜欢欢的声音与肢体动作都是原始的蛊惑。
还是好想吃鸭脖,唉,都是欲,就满足其中一种吧。
赵湛翻身压住她,飘移开车,不再问她打算怎么跟王妃解释,只要不过分,他总会护着她的……王妃,应该不会为难她吧。
的确,徐王妃并不想为难颜欢欢。
她只想杀了她。
睡了一晚起来,憋在心头的怒气不但没有消散或是想开,反而憋得她心慌,早上看什么都不顺眼,让映乐梳妆时,因为不满意而换了两次发型,在知道侧妃在外头等着请安时,她更不想出去了。
“娘娘,林选侍也到了。”
“让她们等着去,怎么,现在等我一会都等不得吗?”徐王妃语气渐差,铜镜中的她眉头深锁,本就是英气的长相,即使化上了柔媚的妆,也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锋锐,这时郁结於心,更为冷冽。:“茶也不用给她们上了,就等着吧!”
“是,娘娘。”
见主子不高兴,下人们也不敢多说,只照她的话去办。
徐王妃只想,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让她俩痛快了一一颜氏不是成心在她处抢人么?尊卑不分的东西!
华夏素来有为面子而活的传统,市井底层一言不合把人捅了的事亦不少,即使是受过良好教育,家境优越的徐王妃也不能免俗,又或者就正是因为好出身,她更受不了自尊心被打击。
一口气,发泄不出来,往往能记上许久,化为执念。
而在厅里站着等候颜欢欢倒没什么感觉,要是徐王妃云淡风轻地迎她,她真要敬她好修养有城府藏得深一一她不怒反喜,有情绪是好事,有情绪的人好猜度好对付,比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好办多了。
站一会,就当减肥了,至於上不上茶更加没所谓,喝多了会想去小解,在人生路不熟的正院,她连解手都解得不安心。
最后,徐王妃足足换了五次发型,解了又梳,才算满足了。
这时候,颜欢欢的腿累归累,脑海里却自娱自乐地脑补着各种不着边际的小剧场,一点也不腻烦,而林选侍宫女出身,守夜站一晚上都是常事,区区半个时辰的等候,等闲矣。
她在府里的人脉比侧妃强,自是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嘀咕着殃及池鱼,面上恭恭敬敬的,没有半点不耐。
徐王妃款步走出来,入目的二人低眉顺眼,和平时并无二致。
简直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你们来得真早,”
她勾唇,慢声道:“没想到侧妃这么懂规矩,听说你昨夜身体抱恙,还以为王爷会免了你今日的请安,居然还能见到你来请安,真是难得。”
在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颜欢欢,而对方只能垂着头向她请安时,徐王妃又感到些许快意一一她再嚣张,还不是要向自己低头?权力地位真是个好东西,出嫁前她想着要贤惠大度,偶尔看见娘亲整治姨娘时脸上露出的快乐神色,都心生疑惑,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原来,真的很快乐。
颜欢欢也笑得很快乐:“谢王妃娘娘赞赏,妾身惶恐不已,即便得了王爷怜惜,也断不能没了规矩。”
得了王爷怜惜,这是最气的。
一旁的林选侍垂着头,也庆幸自己存在感低,忍笑忍得太辛苦,生怕王妃迁怒。
徐王妃好气啊,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然而她也没有办法,颜欢欢向来不吝於低头,她就是能欢欢喜喜地气人,而别人想用话来刺她的时候,她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一一就像一个奸人,只能被毁灭,不会被打败。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
徐王妃初次尝到了用说话来为难人的甜头,一时略为欲罢不能,见上一句话没达到想要的效果,又道:“侧妃身子娇弱,我都不敢让你站太久了,都坐下吧,免得回头每个人都派人来我处找王爷,难求一刻清静,”
她转头看向林选侍:“王爷可真厉害,比什么药都灵验,这回又能看见一个健康的侧妃了。”
林选侍心想关我什么事,只赔笑脸:“王爷厉害,厉害。”
颜欢欢跟着笑:“王妃娘娘也很厉害,厉害。”
……
徐王妃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