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啸的右手慢慢展开,食指弹向石凌飞手腕,石凌飞左手松开,在欧阳啸手间一绕,再次向欧阳啸右手按去,欧阳啸右手食指刚刚伸开,拳头就又被石凌飞按了下去,石凌飞再次劝道:“小天一死,石燕也不会原谅你的!”欧阳啸道:“我不会给他杀我的机会!”
石凌飞见晓之以情无效,只好改换战术,低声说道:“就算是骆霜,你觉得动起手来她帮谁?更别说应照天和海上飞了,还有石燕,你舍得伤她吗?”
提到石燕和骆霜,欧阳啸胳膊上的青筋慢慢淡了下去。
随着欧阳啸杀气的减弱,石凌飞的手也松开,移到了身后;海上飞拳头松开,继续干活;应照天松松开了烟杆,手中的算盘啪啪地发出着清脆的响声;石燕原本紧握金绳的玉手放下,转身走向了厨房;白娜娜松了口气,收针回袖;骆霜看看房门外的欧阳啸,收回了掌中的寒霜链;黄天骅右手一松,暗器消失不见,心中暗想自己躲过了一劫。
欧阳啸才是最应该这样想的吧!
石凌飞带着欧阳啸走进了薛虞霏的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欧阳啸怒气不息地坐到了凳子上,恨恨说道:“他最好别有第二次,否则我一定杀他!”骆霜走过来,温柔地问道:“怎么了,这么生气?”
欧阳啸平静下来,微笑道:“刚才你在屋里干什么呢?也不出去看看。”骆霜道:“我没干什么呀,真的没干什么,真的没有。”欧阳啸看了看她那双无神的眼睛,和那只乱晃的右手,然后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摇头说道:“二十步的距离,你一运内力我就感觉得到,刚才只有五步,你刚才就站在门口,”说到这里,欧阳啸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行了,我知道了,你刚才什么都没做,我真的相信你。”
说完欧阳啸起来就走,石凌飞看了看,也没拦,当然他也知道,不可能拦得住的,欧阳啸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了。
“去哪儿?”石凌飞问道。
欧阳啸冷笑着回答:“找县官!”发苦的冷笑,欧阳啸气冲冲地出去,谁敢去问怎么回事呀?
石凌飞坐到了欧阳啸刚才的位置,抬头看看骆霜,微笑着问道:“刚才如果真打起来,你会帮谁?”骆霜道:“我…”石凌飞掐断了她的话,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标准解答方法,他苦笑着说道:“这问题本不该我来问的,我问的话实在不太合适,他你不用担心,我跟过去看看就行。”
石凌飞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看着门被一点点关上,骆霜心里似乎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朱县令的练功房,欧阳啸满脸大汗的快速攻击着木人桩,只闻拳声不见拳影,欧阳啸的身上不断被木人反转过来的“手臂”打伤,脸上和臂上都发着一块块的瘀青,但是和心上的痛苦比起来,这些皮肉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欧阳啸在打着木人,木人也在打着他,今天他心中的恨实在太多了,他几乎可以猜到在客栈里动手的结局,连石凌飞和骆霜都不愿帮助自己,难道应照天和海上飞会帮自己吗?
欧阳啸一声暴喝,一个勾拳打到了木桩的顶部,木桩一反转,一根柱子鞭到了欧阳啸的后背上,木人桩的神奇之处就是受力越猛,反弹越猛,欧阳啸打得那么用力,木桩的反弹自然充满了力量,欧阳啸挨这一下可谓不轻,可他的拳头还没有停止,而且一拳比一拳快,一拳比一拳狠,自己挨的也是更快更狠,朱县令看着这一幕,也是为他感到难受,可难受怎么办,他也拦不住啊!
终于欧阳啸一拳打断了木桩,木桩也一拳将欧阳啸打得躺下。
欧阳啸用力地擦揉着双眼,谁知道是在擦汗,还是在擦泪,咬着牙,喘着气,又如何真能够减轻他的恨意?黄天骅现在之所以还活着,也许仅仅是因为薛虞霏。
朱县令还站在门口,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直到石凌飞过来。朱县令一看到石凌飞,立马松了口气,赶紧把石凌飞请了过来,让他好好开导开导欧阳啸,他说:“所幸今天只是砸了一个木桩不怎么值钱,明儿过来要是把房子给拆了怎么办?”石凌飞笑道:“拆了重盖呗,您又不是没钱。”朱县令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房子就舍得被人家拆啊!行了行了,别贫了,赶紧把他带走,这种地方,没几天时间他就得出名。”石凌飞道:“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