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简短说明后,不给桓夜合追问细节的时间,就立刻问,“这是为了帮孟十四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桓夜合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好半晌,才恨铁不成钢道:“这问题太大了好不好?!你……我真不知道你们姑侄当时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想想,孟伯勤的手下又不是傻子,这一查尸体上的不对劲,怎么可能不怀疑你们!?毕竟你们只是两个娇滴滴的、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小姐而已!竟会做出如此残酷之事……人家能不怀疑你们来历不简单!?继而能不怀疑到盛睡鹤头上?!”
她无力的扶额,鎏金烧蓝镶玛瑙宝相花珍珠流苏步摇上的珍珠流苏坠下来,将她脸遮了小半,看不清楚此刻的神情,却可以听出她叹息声中的无奈与悲愤,“你好歹也是盛睡鹤的妹妹啊,至少名义上是……你就不能学一学他的精明?噢不你可千万别学他,他要是个有脑子的,压根就不该去杀娇语跟孟丽绛好不好?!”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这么做会被怀疑?!”然而盛惟乔不服,远山眉一挑,不高兴的反驳道,“没错,我跟应姜平常确实都是养在深闺人未识,也确实有点娇气,可这不代表遇见麻烦的时候我们担不了事情好不好?!”
桓夜合简直要尖叫了,鎏金烧蓝镶玛瑙宝相花珍珠流苏步摇由于心情激动,好一阵摇晃:“这叫能担事吗?!你去高门大户里头,别说咱们女孩儿了,就是那些个公子世子们,你拉一个出来,问问谁能做的出来你们做的这种事!!!”
“那就是他们废物!!!”本来盛惟乔对于此事也挺膈应的,到现在提起来的时候脸色还不怎么好,但桓夜合一副“你们姑侄根本就是丧心病狂”的样子,激起了她的怒意,脸色沉了沉,索性把以前的事情也说出来了,“大前年我才十三岁的那会儿,有次出海,遇见海匪,想非礼我,还被我一剑斩首了呢!正月初十那天,那人一则是死有余辜,二则他死都死了,为了孟十四小姐的前途,也为了咱们几个被拖下水的人好,切他几块肉弄碎,又怎么了?!你好歹也是个县主,还是桓公的嫡亲孙女儿,怎么这点事情都听不得?简直大惊小怪!!!”
“什么?!你大前年就杀过人?!”这下桓夜合没尖叫了,她做了跟当初盛惟乔听她跟盛睡鹤抱怨为什么没把孟伯亨剁碎了喂狗似同样的动作:下意识的将凳子朝离盛惟乔远点的位置挪了挪……
看到这情况,盛惟乔顿时炸毛:“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亲手杀个人吗?!不就是剁了点尸块吗?!想当初你是怎么对待孟伯亨还有容清醉的?!你还怨我哥哥没把孟伯亨剁碎了喂鱼喂狗呢!!!那孟伯亨还是你的追求者,千里迢迢跟着你去碧水郡的!!要说可怕,你比我可怕多了好不好?!”
桓夜合闻言,幽幽道:“盛三小姐,你要知道……我只是抱怨盛睡鹤没这么做而已,我自己,是连只鸡都没杀过的!”
盛惟乔觉得胸口好闷:“要是照你这话的话,买.凶.杀.人就不该有罪!!!”
“不!”桓夜合坚定道,“我不是说我是个好人……问题是,我真的没有亲手杀过鸡,更不要说人了!”
所以,由于你没杀过鸡也没杀过人的缘故,你这个无情无义冷血残酷连追求者都可以眼也不眨的说出“把他们剁碎了喂狗”这种话的家伙,就可以无耻的认为你是无害的,而我是残暴的?!
盛惟乔很生气,冷笑着说道:“没事儿,这不丢脸。回头我让我哥哥弄几个人给你杀杀,杀多了就习惯了!”
闻言,桓夜合把凳子挪的离她更远了,甚至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一副生怕刺激了她她会当场翻脸开屠杀的样子:“这种事情还是算了……毕竟我一个弱质女流,打打杀杀的什么,实在不适合我!”
“我也是弱质女流,放心吧,杀人没你想的那么难!”盛惟乔继续冷笑,“你不是想替你祖父报仇雪恨吗?人都不敢杀你报什么仇雪哪门子的恨?!”
然后她就看到桓夜合递过来一个“你当我傻子么你这么凶残这么可怕这么暴躁你八成就是跟你那哥哥一样深藏不露是个绝顶高手所以杀人如切菜你弱质个什么啊你”的眼色。
“……”盛惟乔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关于我跟应姜的所作所为,很好解释。毕竟我们又不是你,桓公是纯粹的文臣,但我们祖父,可是少年时候主动奔赴军中,曾经追随周大将军转战南北的!我小时候,祖父最爱把我抱在怀里,给我讲他同茹茹征战的事情,十次里头有九次半,故事都是他是怎么发现茹茹的残暴不仁心狠手辣残害百姓,然后英明神武的上前将茹茹打了个落花流水,最后将茹茹或凌迟或枭首或腰斩或用马匹活活拖死在草原上……”
桓夜合听到这里,脱口而出:“所以你也养成了这样凌虐的爱好?”
感受到盛惟乔瞬间怒视过来的目光,她干笑了一下,“开个玩笑……嗯,玩笑而已,别当真啊,你继续说?”
“我可没有凌虐寻常人的爱好!”盛惟乔面无表情了会,才冷笑着说道,“不过,如果是像你这样,又漂亮、又聪明还人人夸的女孩儿,我就特别想弄死,然后切成……”
见桓夜合分明的哆嗦了下,她感到非常的无语,也就没继续说下去,只好奇的问她,“话说,我曾经杀过人,我侄女儿也是……有那么可怕吗?!我哥哥杀的人比我们杀的多多了,我也没见你在他面前怕成这个样子啊?”
盛惟乔忍不住怀疑,“还是你对我哥哥他一见钟情,所以在他面前强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