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忠说,小岑,衍爵性子太强,心黎的性子太软,以后要交给你多照顾了,她和薄庭深终究不是一路上的人,我不在了,她会在衍爵和薄庭深之间把自己逼得垮掉的,以后她就交给你保护了。
她何尝不知道心黎会把自己逼垮的,可是她无能为力呀,心黎的性子是软,但她对自己太狠了。
她觉得自己害死了慕长忠,再加上慕衍爵的步步紧逼,这个坎儿,短时间她是迈不过去了。
“心黎……不怪你……”她轻轻的拍着心黎的背,“你太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吧,还记得你哥哥刚回来时你有多坚定吗?”
心黎直起眸愣愣的看着她。是啊,慕衍爵刚回来的时候……她是相信薄庭深的,即便哥哥出事和薄家有关,她依然相信他。
可现在,爸爸因此死了。
“岑,我该怎么办?”
“你想离开他吗?”
心黎凝眸看着她,闪动着水光的眸中是一片茫然和无奈,她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想吗?她不知道。
苏岑叹了口气,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
……
过完了年初六,这个年也基本上过完了偿。
心黎没有跟着薄庭深回薄家,也没有回南湖湾。
整个慕宅萦绕着死寂的氛围,她每天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外面萧条的花园。然后陪着衍衍画画。
薄庭深会过来陪她,一次两次,后来他再过来,就会被慕衍爵的人拦住,两个人,门里门外,两种心境。
出事的前夕薄庭深才答应她,等过完了年就陪着她和衍衍离开茉城,可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薄庭深,伤她最重的也是薄庭深,她沉沦的时候很清醒,以至于她现在无法面对所有的一切。
茉城的媒体频频传出她的消息,私生子,婚变,指使人轮女干自己的姐姐,逼迫亲生姐姐跳楼的新闻每天都有。
比声名狼藉还声名狼藉。但对此,心黎并不在意。
衍衍的身世,薄家已经出面解释过多次,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老爷子一方面急于让衍衍认祖归宗,一方面却又不得不顾及慕衍爵。
……
心黎回南湖湾是在三天后,整间别墅死气沉沉的,所有的窗帘都拉着,她走过去将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愣了愣,将男人随处乱扔的衣服收了起来,然后进了厨房。
冰箱里空无一物,她打电话让人送了食材,认认真真做了几个菜。
薄庭深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紧接着便看到她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出来。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瞳孔之中只剩下女人的身影,想过去却又不敢,生怕自己一过去她就会消失。
心黎将盘子放在餐桌上,抬起眸去看他,抬起脚步走了过去,像往常一样帮他脱去外套,“你回来了,吃饭吧。”
薄庭深一顿,蓦然勾住她的腰,低头便含住她毫无血色的唇瓣,多日来的思念和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全都转化为了他对她的掠夺和占用。
霸道灵巧的舌在她的口中横冲直撞,她所有的甘甜被他尽数纳入口中,怎么也要不够。
她的出现太过让他惊喜,惊喜的甚至让他有点恐惧。
心黎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热情,她能感觉到他的惶恐和不安。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她的呼吸都要被他夺走了的时候薄庭深终于松开她。
她气息微喘,白皙的脸上也是浮现出淡淡的红色。
薄庭深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手去摸她的脸颊,她真实的触感就在手心之中,她淡然如水的样子就在眼前,薄庭深这才相信真的是她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声音沙哑。
心黎抬眸看他,他身上还有着淡淡的烟草味,“刚刚,冯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