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黎……”刘总喊了她一声,当触及她冰冷的眸时,硬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顿了片刻,他开口沉沉道,“能。”
当年他们费了多少力气才将这姑侄两人从欢美赶出去。
心黎挑着的眉尖减缓,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就好。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了。”
……
从欢美出来,心黎站在路旁,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清澈的眸中一片荒凉,对面就是宁迹的“流笙”,她愣了一下,从天桥走到对面去,愣了一下才进门去。
宁迹就坐在那架钢琴前面,清冷的视线落在黑白琴键上。
心黎愣了一下,朝着他走过去。宁迹像是知道她会来一般,转过头看着她,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薄庭深官司缠身,你居然还有心情来这里。”
心黎深呼了一口气,唇角勾起和他相似的弧度,“宁师兄,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不是吗?”
“我帮不了你。”宁迹开口道,声音淡淡的冷冷的,他那双一向温润如风的眸子之中裹着心黎从未见过的清冷和淡漠。
心黎眼眸动了动,脸上的情绪没起任何变化,“宁师兄,你从来没骗过我。”
“心黎,我真的帮不了你。”宁迹说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薄家盘根错节,薄成清狼子野心,而薄庭深太过顾及所谓的亲情,只有他自己能帮自己。”
“宁师兄。”心黎的语气重了重,拧着眉看着他。
宁迹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发出一声叹息,“心黎,其实你比我更明白,他不是没能力和薄成清抗衡,甚至他的能力远远在薄成清之上,我们谁都帮不了他。”
心黎咬唇,清明的眸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她知道,薄庭深不仅顾及到老爷子和老太太,还顾及到她。
宁迹看着她这个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软下心来,“心黎,能帮上的我一定帮,但还是要看薄庭深。”
心黎微微垂了一下眸,唇角呡成了一条线,精致的脸上携着些许的沉重。
宁迹拍拍她的肩膀,“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必了。”她摇头,“宁师兄,萧笙她……”
听到萧笙的名字,宁迹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以后别再我面前提起她。”
心黎看着他难看的脸色,眸光愣了愣,片刻之后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弧度,“宁师兄,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错了。”
宁迹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淡漠无澜的眸中翻滚着一层波浪。
心黎眉心动了动,没有再说下去。她停顿了片刻,看着宁迹越发阴沉的脸有些恐惧。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宁迹,和她印象中的宁迹差别太大了。
自从遇到萧笙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在“流笙”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便接到了慕紫云的电话。
慕紫云已经下了飞机,让她过去接机。
她眉心拧了拧,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她身心俱疲,她和宁迹打了个招呼,叫来了司机直接往机场赶去。
路上她给小六打了个电话询问薄庭深的情况,确定薄庭深没什么事情之后她才松了松紧蹙的眉心。顿了一下,她继续对那边的小六说道,“立刻联系律师去办保释,还有,夫人有份文件在宇信律师事务所,你帮我过去取一下。”
小六应了一声。
车子已经到达了机场,心黎挂了电话。
她正要给慕紫云打电话问她在哪,慕紫云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扬起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