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趟乡下,回来晚了,抱歉!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感受到红孩儿的目光,琵琶仙却是回过神来,轻声喝问道,脸上红晕更重。
“咳咳!”红孩儿闻言,亦是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哼!”琵琶仙见此,却是冷哼一声,而后走上前来,与红孩儿并排坐下,端起地上那张小桌上的酒壶,“咕咚”喝了一大口,望向远处的江面。
“咕咚!”望见琵琶仙喝酒时潇洒的动作,那如天鹅绒缎子一般的雪白颈脖,喝过酒后脸上的微微红晕,还有迷离眼神中淡淡感伤的情绪,红孩儿却是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而后似乎觉得不对,转过头,亦是望向江面上,故作不知。
“知道吗?我对你在遣香阁中唱的那几句词很感兴趣,能教我吗?”良久,琵琶仙却是转过头,望向红孩儿,眼神之中却有些许羞涩,似乎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
“四张机?”红孩儿闻言,却是有些微微疑惑。
“原来,这首诗就叫四张机?”琵琶仙闻言却是轻叹了句,而后露出好奇的神色道:“我总觉得,这首诗背后,有一个令我感伤的故事,令人柔肠百结,能给我讲讲吗?”
好家伙,红孩儿闻言却是恍然有种感觉,这哪里是想听故事,分明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妖想泡一个帅气的男仙,于是委婉的对对方说“我对你很感兴趣”。
咳咳,好吧,红孩儿自谓可是三界少有的美男子。但更是坐怀不乱柳下惠般的正人君子,别说有美女对自己感兴趣,便是那美女直接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红孩儿大概也不会为其所动的。
“固所愿也。”
闻得琵琶仙之言,红孩儿微微一愣,而后笑了起来,道:“上古之时,有一大户人家,家里有个女儿,唤作柳飘飘。”
这柳飘飘年方十六,却是出落得婷婷玉立,但却丝毫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样,亦是好奇男女之事。
可惜上古之时,那方国家风气严谨,最重贞洁,女子一定要养在闺中,直到出嫁方才能够离开。柳飘飘在家中长到十六岁,印象中的男子,却是有威严的父亲。
那时候,女子流行裹脚,便如那前朝赵飞燕一般,三寸金莲,能够掌上起舞。柳飘飘自然也要裹脚,裹脚是痛苦的,用柳飘飘的话来说,是女人的血与泪,铸造了男人那种变态的喜好。便如那先秦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一般。
柳飘飘深锁闺中,平日里只能见到自家父亲一个男子,便是家里的小厮亦是远远的看一眼,对于外界可谓是好奇异常。可惜,便是连到自家院子采花也要父亲批准,又哪里得见?
那一日,天气晴朗,百花齐放,柳飘飘在后院采花却见到自家表哥。那时候柳飘飘自然不认识,“男女七岁不同席”,所以柳飘飘印象当中也就是有这么个。
却没想到恍然之间,自家已然长大,出落得婷婷玉立,表哥亦是丰神俊朗翩翩少年。
她对他一见倾心,却并未告诉他,只因男女有别,只是期盼着有一天表哥来提亲。
可惜没多久,柳飘飘被嫁给了另外一个人,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他的丈夫。丈夫很帅,就像表哥一样,可惜,不是表哥。
柳飘飘有些失望,原来男女关系也就那样。柳飘飘一直记得新婚之夜,丈夫的粗暴,令她觉得肮脏。心中时常想着,若是表哥,一定会是温柔细语。
结婚之后,柳飘飘开始变得沉闷,不善言语。面对新的家庭,不知所措。公婆严厉,小叔奸猾,小姑厉害。柳飘飘从锦衣玉食的掌上明珠变成伺候别人,但却总也做不好,嫌弃是自然的。
三年无子,公婆怨声载道,丈夫终于也忍不住,在外面有了别人,带回来,顺带休了她。
没法,只好回了娘家。可惜,一切早已变了,当母亲望着自己垂泪的时候,柳飘飘知道自己错了,回来错了,只能忍受弟弟、弟媳的责难。
终于,他终于来了,她的表哥。他说后悔没来提亲,柳飘飘很感动。于是,她想发生,都发生了,但是才发现,原来每个男人都那般粗暴。
半夜醒来,他说带她私奔,她同意了。她以为往后的日子,与这男人在一起会更容易些。
却没想到,他卖了她。她哭了,才知道世间的险恶,他离去时候她都没看见。
她在青楼中,唱着她的拿手曲目《四张机》,吸引了很多客人。
终于,她的前夫来了,他点名要她,他嘲笑她,羞辱她,把气发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