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他似乎真的讨厌上了自己的弟弟,事事与他作对,什么东西都想要抢。他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猎人,时刻警惕着自己的猎物。
随着时间的推移,紫琦渐渐长大,他开始明白哥哥的痛。那些需要哥哥尽全力才能得到一点的东西,他几乎不需要任何举动就能从父亲那里得到很多。
母亲曾告诫过紫宸,人生最大的错误就在于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叫他放手。
紫琦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要把很多东西都给自己,而却一点也不留紫宸。他曾悄悄通过自己的乳娘,乳娘说这就是偏爱。
偏爱!?
这是多么沉重的爱呀,叫紫宸和紫琦都不堪重负。
细细看去,在紫宸没有摄政以前,周围没有一个人会站在他的身边为他着想。他总是孤单的一个人,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练剑,他不断的要求自己,让自己把每件事情做得完美。可是,除了刘国师偶尔会用欣赏的目光去看,谁都不理睬。
他们的说得,远远比不上他的付出。
“父皇,我要见父皇……”
苻忠帝的主屋,装饰奢华檀香袅袅,门窗都关着,却依然感觉到有风在屋内串行着。
隐隐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就在外面侍候的,急切的想要见他。然而屋内的他,坐在暖榻上,无声的抚摸着一把短匕。
匕首已是被尘封多年的,但拔出鞘匕刃依旧是风雨无比,匕身倒影着他衰老的容颜,仿佛一种无形的嘲笑。
“陛下,紫琦殿下在外面求见。”大总管轻声上前,暗暗观察着帝王的脸色,小心说着。
“不是已经交代过了,任何人都不见。”苻忠帝低沉着,声音里隐隐透着阴鸷与凶狠。
大总管无奈道,“已经说了,紫琦殿下不听,非要见陛下了。”
“那就把他关起来吧。”苻忠帝缓缓说着,声音似乎又比之前苍老厚重许多。
“这……”大总管犹豫了一下,但看了看苻忠帝的神色,感觉确实要将紫琦殿下关起来才安全些,“那要关多久?”
“出殡。”苻忠帝硬冷开口。
秋末最后一缕风从北方袭来时,就注定了这一年的冬季是严寒无比的。
北苻国大皇子死的时候,还持有代理朝纲的权利,虽然他的局势不被看好,但他急速的陨落也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大皇子是死在皇宫里的,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他曾经的党羽一哄而散,客卿也在一夜间全都散光了。只剩下孤儿寡母守着他的棺椁,悲痛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