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人接连的攻击颇受成效,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城内的预防渐渐薄弱。眼看浦新要成为囊中之物,从将军到士兵无不用志在必得的目光去审视不远处的城,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羊一样。
“报。”有士兵来报,帐篷内响起威严的声音。
“进来。”
士兵急忙上前汇报,“将军,浦新城里的百姓都在疏散,士兵也在撤退,似乎要弃城了。”
“什么?这么快就不干了。”刘奕还忙着和副将们商量下一波攻击的方策,竟传来弃城的消息。地图一和,不尽兴的大斥道,“老子的大多招还没用了,他竟然敢弃城,还要不要脸?”
一旁的副将提醒道,“将军,小心有诈。”
如此一提醒,刘奕反而冷哼,推测道,“如此撤退下去,我看十之八/九是真的要弃城了。浦新城本来就难守,哪经得起我们这样轮番的上,他们是想退守一方保存实力。”
副将细想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那将军可有打算,我们现在还要不要攻?”
“现在不用,就给他们点时间撤干净吧,以防有埋伏。”刘奕虽然自负,但行军打仗还是极为谨慎,“快下去继续盯着,一有消息,立马来通知。”
“是。”士兵应诺一声,迅速退了下去。
一想到浦新城尽在他手,刘奕忍不住露出阴鸷的笑。
冬雪消融后,天气依旧寒冷,熙宝披着红色斗篷,立在刺骨北风下,凝望着渐渐远去的浦新城。这座城正被逐步的抽去生机,未来是怎样的还未有定数,也许会在一段时间后再次复活,也许等待他的只是一片巨大的荒芜。
周围坐满了中途休息的百姓。只因魏帝的一道命令,他们就带着满满家当拖儿带女的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家园,在寒风中徒步艰行。护送他们的士兵带着佩刀,挺立在风口,正轮流守卫。
拓跋珪走近熙宝,将一缕被风吹上簪头的发丝缕顺,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
“里面撤得怎么样了?”熙宝没有转身,低声问着。
“都撤出来了。”拓跋珪身姿挺拔,目光凛然,“剩下的就是一些老兵伪装成无法避难的百姓,留在城内了。”
熙宝眉宇微敛,露出担忧的神色。那群人留在城里是极为危险的,如果刘奕进城后发疯似的屠城,他们纵然有了逃生的防备,但也是九死一生。最初的主意是她提出的,如果那些战士都死了,计划失败,她也难辞其咎。
“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这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拓跋珪故意避过熙宝忧虑的视线,目光放远,“走吧。”
他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魏军离开后的第三天,刘奕带兵大摇大摆的进了城。本想搜刮一番,结果城里除了一群走不动的老东西,空得什么都不剩。连动刀的价值都没有。勉强搜刮了一番,还不够犒劳将士们。
部署一番后,“刘”字旗飘摇在了城楼上方,这也预示着浦新城已完全属于北苻国名下,他又换了一匹新主人。
空荡的街区处,刘奕带着副将审查完后,肆无忌惮的走在陌生的城池里,“哈哈哈,本以为还要再僵持一段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弃城了。也好,对陛下那边我交代起来也方便。”
副将会心一笑,奉承道,“浦新一战,陛下一定会对将军重重有赏的。”
刘奕哼笑,你所当然的高傲道,“他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是要诸多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