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号与二号，我看到人民日报上的文章，特别是哪个什么也不懂冒充专家的茅同志写的文章，说闯关很难，可是闯过去则是海阔天空。当然，真闯了过去，自然是海阔天空，至少这些倒爷们一个个自动消失了，老百姓也不会有这么多怨言了。于是我当时就想，若是闯不过去呢？不管什么事，不能净想好的吧。或者说能不能闯得过去。我精心地分析了这两年物价的势头，以及国内企业生产的规模，断定是闯不过去的。可是闯不过去会产生什么？就像眼下的全国各地一般，抢购，各种疯狂的抢购。市场经济是好的，国家必须也要走向全面的市场经济，可问题就像我所讲的宜丽募资与马胜利的造纸集团一样，步子跨得太大了，必然会摔跤。”

还不止这么简单。

首先许多人对经济不懂，上面竟然会冒出这种说法，物价涨怕什么，我只要将工资涨得比物价快，老百姓生活就幸福了。二十年后，恐怕中学生都不会讲出这种话。

其次确实双轨制度确实发生了很多丑陋的现象，激进派想彻底将这些丑陋的现象杜绝，于是冒险地选择了这次强行闯关。

说多了说深了，还是与政治有关。

经商需要关注政治的，但在中国千万不要与政治卷得太深。除非你能做到每次站队都是正确的……诸葛亮也没有那本领。一次站错了，就是胡雪岩的下场，而且作为中国的制度，本来许多官员子弟与家属经商已经带来许多不好的情况，若是允许商人再卷入政治，往后去，整个国家就是一团烂泥巴了。

这些，李默就没有说了。

“文书记，中国总体形势还是在大规模发展的，因此这次闯关失败，虽然摔得很痛，并没有摔到悬崖里，相信上面会及时调整的。”

摔得有多痛，若是不懂的，看GDP数据，88年十分乐观，名义GDP增涨了24.7%，扣除通货膨胀因素，实际增涨了11.3%。还有一个数据，说物价上涨了18%。

李默不知道是谁统计出来的，据他所知，许多物价都翻了一番，比如猪肉本来一斤不到三块钱，一下子涨到了五块钱。真实的通货膨胀，李默估计达到了25%，甚至更多。也就是一次价格闯失，使得今年经济呈负增涨率发展。

影响的不仅是今年，老百姓存的钱一起花光了，明年大家息立停，于是统计出来的增涨率是4.1%，实际依然存在着数据做假，以李默的估计，明年经济依然是零增涨，上面也隐约地察觉，后年经过修正，增加率只有3.8%，这就是这次价格闯关带来的经济影响。

若是经济不是良性发展的呢？

弄不好，后来俄罗斯是什么结局，中国就会产生什么样的结局。

“你在美国进入风险市场，也是这么分析的吧？”

“是的，不过是人，就会犯错误，主要是我前期有些自认为美好的想法，但缺少资金将它们实现，不得己进行的冒险举动。文书记，你知道的，若是花销，即便我现在的财富，我一辈子也用不完了。一旦渐渐不缺少资金，我也会徐徐撤出风险市场。这次不同，即便分析错误，顶多说我略有些损失，给国家减少了一些外汇收入。若是分析对了，多少也报答了魔都对我的帮助。”

李默立即明智地回答道。

能做一个聪明人，但不能扮演上帝角色，自己终有一天先知先觉会用完的。

李默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宜宝……准备是新东方总部。

王昌平兄妹，李俊民、李嘉龙，还有另外三个青年，如约也赶了过来。

其中有一个青年站在栏杆边问：“李默，你们这家公司招了多少工人？”

始至今日，宜乐与宜丽规模已经发展得很大了，况且宜宝公司也开始生产了，新东方又即将拉开帷幕。

四家公司足足占地一千多亩，看上去十分地壮观。

李默没有答，他也没有时间罗嗦这些，开门见山地说：“这是新东方的发展计划，你们看一看。”

他也在看。

其实大约的方针，在电话里也说了，包括开始的定位，主要是成人技术培训，其中又以常见的技能，如美容、厨师等为主，次之则是一些工作技能的培训。

还有托福考试的培训，至少幼儿教育与种植养殖教育，那得放在以后了。另外便是与宜丽宜乐宜宝签订的合同，既然划分为新公司，账务必须要算清楚的，新东方替几个公司培训新员工时同样得收培训费用，若是新东方缺少教导的技工，而技工是从宜丽等公司来的，则只能收手续费用。

然后就是中长远的规划了。

“李默，新公司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你们能拿出多少？”

“一千四百万吧……”王昌平不确定地说。

“太少了，你们回去再凑点钱，凑成两千五百万吧，我给你们30%的股份。”

还有一个办法，就着这点钱，只给百分之十几的股份，但估计着这些衙内多半会不乐意。

“李默，不能跟你比，这是我们手中财产的极限了，你知道的，因为抢购风，即便贷款，也变得困难。”

就是“这点钱”，几个衙内还不知做了多少让许多人深恶痛绝的事。

中国眼下经济体量太小了，掳来掳去，在国内能掳多少钱？

李默可不是这样想的，他说：“再困难，还能难住你们？实际在我心中，只要你们能凑出三千几百万，我打算给你们40%……”

“启动资金不能少一点吗？”

“李俊龙，你知道宜宝启动资金是多少吗？五亿多美元。喏，这份计划书，你们都看过了，其实这个资金已经少了，影响了它的发展速度。”

几个衙内只好回去再想办法。

除非强行吃干股，那样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不欢而散，又拿李默没办法，二是这家公司不愉快地开始着……无论那一种，都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而且以国家对李默的暗中庇护，多半还是前一种结果。

再说，合伙，是利用李默的智慧钱生钱，而不是强行从李默手中豪夺他的财富。

李默没有太在意，不是不在意新东方，这个早一点晚一点，问题不大，时间紧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