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闷闷地呆了半饷。
他终于知道,张三刀为什么要杀人!
这件事,连宋石坤本人都不知道,因为,张三刀被抓之后,一直没说。
是条汉子!
换作魏可,他估计也不会说,这事情无论说不说,都无法减轻张三刀的罪责,唯一能增加的只能是宋石坤的痛苦,尤其作为东方人,对老婆的名节,看的还是很重的。
“老混子,你犯的是啥事?”
“我?哎!我这一辈子,算是活到狗肚子里了!做了不少坏事,临老了蹲号子,也是罪有应得!”
蔡炳麟的确是个诈骗犯。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个生意人,开了个小厂,生意做的还不错。
后来,生意突然开始不好了,很多合作商纷纷取消合同,反而让他的资金链出现问题,生产的货物堆在仓库里卖不出去,欠银行的贷款也还不上。
这时候,有人主动找上门,想买他的厂子。
蔡炳麟一想,干脆就低价卖了。
卖了厂子,越想越不对头,就找那些以前的合作商打听,这一打听,问题来了!
原来,买他厂子的人,是当地一个官员的弟弟,那人看蔡炳麟的生意好,就找他哥哥,向那些合作商施压,逼人家反悔合同,让蔡炳麟的生意做不下去,然后,再趁机低价买了蔡炳麟的厂。
混账啊!自己为什么那么蠢!
蔡炳麟气得一个人抱头呜呜哭,一气之下,又做了件傻事,跑去澳门赌了一把,结果把卖厂子的那点钱,折腾的一干二净。
厂子没了,钱也没了,蔡炳麟开始琢磨怎么报仇。
要说蔡炳麟也算有点小聪明,找了几个人,虚构了一家大公司,用一纸假合同,把买他厂子的那个人,狠狠坑了一把,顺手自己也捞了一笔钱。
这一下,仇算是报了,蔡炳麟也算下了海。
有了案底,家乡再也不能留,自此之后,蔡炳麟离开家乡,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成了一名职业骗子,走到哪骗到哪,打一枪换个地方。
这一骗,大江南北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十几年的时间就这么过了!
最后,在云南这地方,蔡炳麟终于落网。
“大哥,我这事可只对你一个人说了!法院审了我在云南的案子,其他案子根本没查到我头上!要是把我的案底都堆一起,我这辈子就别想再出去了!”
“我晕!”
魏可看着对方一张看似诚实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老混子,你到底骗了多少钱?”
“这个……我自己也忘了?大哥,骗来的钱花着不心疼,随手来随手就去了!我自己干的次数多了,你真要问多少钱,我还真的答不上来!”
“你有名有姓的,人家怎么查不到你头上?”
“大哥,你真不是政府的人啊?哎!哎!别打我,我说!我真名不叫蔡炳麟,我叫蔡二狗!”
噗嗤!
这一下,连魏可也乐了。
再仔细看看蔡炳麟,还别说,这老头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虽然身上套一件囚服,但,猛一眼看过去,就连魏可也会被他糊弄了,因为,这人长得儒雅,浑身一副儒商的派头。
要不怎么说,干啥都得有学问?
就凭蔡炳麟这副相貌,他去冒充一个大商人,天生比别人有优势!
“老混子,进来几年了?”
“运气好,只给判了一年半,这个月就能出去了!”
“咦?那你这次出去,还想继续当个骗子?”
“不干了!骗了十几年,这次进来,突然就不想再骗了!没别的,当骗子缺德啊,还整天提心吊胆,下辈子投不了胎!等出去了,想办法做个小买卖,再娶个老婆成个家,安生做几年好人!”
魏可点头。
蔡炳麟的这话,他真信。
要说为什么信,魏可也说不上来,反正他是信了。
“老混子,我给你指条路!要是没事可做,又想当好人,你可以去一个叫康坪镇的地方,找一家夏氏贸易商行,老板叫夏雨。你就说,是一个姓魏的让你去的。”
两个人蹲在墙角抽了一支烟。
魏可也就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