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晋王妃与我是姐妹,我身上有什么胎记,她自然一清二楚,她与晋王找了萧玉来陷害我,婷儿无从分辨,只是……只是婷儿这腹中的孩子确实是太子的骨肉,若是太子殿下知道我与孩子被人如此诬陷,肯定会难过的。”
阮景婷无力地跪着,眼泪不断地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太后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若要说晋王与太子之间,确是死敌。而阮景婷与阮景婷姐妹二人如今又因琼儿丧命一事而起了冲突,阮佳清笃定就是阮景婷害了琼儿,所以定会不顾一切的想要至阮景婷于死地。
那么在这件事中,到底是谁在撒谎?
“太后娘娘,奴才是死过一次的人,我受了那样重的伤,在痛苦的边缘苦苦挣扎,就是为了有一天去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奴才句句实事,还望太后明察。”萧玉磕头道。
身旁这个口灿莲花的女人,是如何的蛇蝎心肠他最清楚不过了。如今太后跟皇后还被蒙蔽在内,他哪怕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纵使她腹中已有了自己的骨肉,可那又怎样?这将会是他一辈子的污点。
“太后、皇后,本妃知道无论我跟王爷说什么,你们都是不会信的,不如派人去宗人府问一问太子,便可知。四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太子的,他心里一定有数。”阮佳清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冷之色。
“安嬷嬷,你去。”太后下令。
安嬷嬷因道:“只是……皇上有令,谁都不得出入宗人府探望太子,奴婢进得去么?”
“你就说,这是哀家的旨意,让皇上许你去探望太子。”太后揉了揉太阳穴,隐约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今夜,还真是有点劳心伤神了。
皇后也是如此,她一个晚上都未曾停歇过,除了审宫女太监,就是去跟仵作交流、查案,她的身子骨一向都弱,哪里受得住啊。
谁都未曾料到,只是一个晋王府丫鬟的死,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如今事关太子,皇后不得不打起了精神来应对。
已是凌晨时分,门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风疾呼呼地吹,有小宫女去把窗掩得更严实些,这才没把风吹进来。
阮佳清咳嗽了两声,她本就有些风寒未好,今晚又是大悲大慽,伤了心神,晋王心疼她,却是无法劝她。
若不把杀害了琼儿的凶手给找出来,替琼儿报了仇,以阮佳清的性子岂会轻易罢休。
她哪怕是不眠不休,也一定是要将此事进行到底的。
所有晋王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将那个凶手绳之以法。
“来人,替王妃暖一个手炉来。”皇后朝一旁伺候着的宫女道。
阮佳清朝皇后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虽然太子荒y无度又不学无术,皇后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起码,她心里并没有太多的诡计。
时间流逝,众人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
唯有阮景婷与萧玉跪在冰冷的地板之上。
阮景婷身子笨重,这样跪了大半个时辰,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了,而且天寒地冻的,跪在这琉璃地面上,并不比外头暖和。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阮景婷脸色苍白,似乎快要晕过去了。
只见有血迹从她的裙角里渗出,皇后吓了一跳,“该不会是要生了吧,来人,快传太医还有稳婆……”
太后比皇后淡定一些,命人上前去把阮景婷扶起来,吩咐人把她带至内殿。
阮景婷的脸庞毫无血色,她朝着阮佳清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阮佳清筹谋再多,也不及她生下一个孩子。待这个孩子一出生,太后跟皇后看到小世子一高兴,哪里还记得她做过的那些事,况且太子根本不可能怀疑她腹中之子是否亲生。
“太后,不好了,太子在宗人府自缢了……”安嬷嬷匆忙跑回来禀报。
皇后一个踉跄,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而太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迟迟都未曾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