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火了。”
“主子,你红杏出墙罪名坐定了了。”
阿九眼睛一睁开便听两道声音响在耳边,一惊,连忙向后倒去。
两人分别留出一只手扶好阿九,阿九汗颜看着两只小鬼忽闪忽闪的眼睛,竟一时觉得无言以对。
果然听门主的话是对的,不要轻易出门,要乖乖的在家看门。瞧瞧,这外面的世界多险恶啊。
一番整理后,阿九为了逃避现实,窝在房间里专心致志的研究一把青铜锁。阿九以前有个特殊的爱好:喜欢撬锁。但是这一把无意中得来的青铜锁阿九却一直都没撬开,于是阿九闲着没事就又把它拿出来把玩着。
石子敲打着窗户的声音让阿九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阿九犹豫了半响,走到窗子里去,稍稍的开了一个缝,便见墙头一鬼张扬的坐着,墨发迎风飞扬,笑容跟一个狐狸似的狡诈。
“醒啦!”狐狸男在墙头嚣张的叫的很大声。
根本就没有在睡!阿九被狐狸男大声嚷嚷的没脸,只好走出房门蹲在墙角,会会他。
“我估摸着昨天我是被下药。”阿九望着狐狸男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一板一眼的分析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身后可是扛着一个草药箱的,我曾得罪过你,你恶意报复也是应该的。”
“背着草药也可能是卖草药的。”狐狸男居高临下的望着阿九,轻蔑的笑道。“你个小丫头该不会有臆想症吧。”又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怎的我遇到的人都尽是一些贱鬼呢?”
“你要明白的是贱人眼中出贱人,你在我眼中可是一朵娇花呢。”阿九恶寒的说,成功的看着狐狸男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
阿九原是很生气,但是阿九有一个习惯,每当自己郁郁寡欢的时候,哪怕遇到能毒死一个村的恶言恶语,阿九都能鸡蛋里挑骨头金精准的找到歹话中能用来肯定自己的地方,以此来通过达到强行安慰自己的目的。
阿九见到狐狸男说话都不太利索的样子,不禁再接再厉的道,“神神叨叨的一个鬼,大清早的来扰清静怕是多多少少精神有点问题的,看你也一把年纪了,不要忌病讳医。”
狐狸男扶着自己额头,略微的不解。哪有鬼刚刚死里逃生就说那么一堆话。于是维持坐在墙头,一脸傲然的姿势许久,才挣扎了一下,从墙头跳下道,“你既然出来了,就随我去见三公子吧。”
阿九努力的装作不急不躁的样子,“这次怎劳你来请。”
“为了给你一个面子,我也是不容易。”狐狸男在阿九的身后紧紧的跟着,漫不经心的讽刺道。
阿九经过了一早的思索,觉得自己的地位尴尬,谅那大咖也不会做出太过的过分的事情。于是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天空,觉得还是略微美好的。
看着阿九似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有一件事情狐狸男就不得不提醒一下了,“才多久不见,你脑子大不如从前了。”
阿九一默,感情在的别鬼的心里,自己的脑子也好使过。
阿九抬手拍了拍狐狸男的脑袋,不痛不痒的威胁道。“我死了,我家的门主回来后会替我报仇的。”
狐狸男拨开阿九的手,谆谆告诫,“据我一些了解,你家的门主上头可是给他安排过姻亲的。就算他真的不娶,似乎正宫的位置也轮不到你耶。”
阿九坚持的认为,门主这种泰山崩于前心神末动的鬼,一旦习惯了自己,将自己放在了心上,哪怕只是一丁点的位置,阿九隐隐有直觉,门主一定会护着她。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了。”狐狸男透过阿九的表面看到了阿九的本质,安慰性的说了两句。
阿九默了半刻,眉毛轻佻,盯着狐狸忍不住挖苦了两句。“总好过某一些鬼,在忘川徘徊了大半辈子,费尽心思等来的鬼,当着自己的面跟别的鬼跑了。”
狐狸男神情一僵,眼底有忧伤掠过然后便轻飘飘的跳了过去。若无其事的同阿九就谈笑风生起来。
狐狸男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阿九足不出户,也听得三分。只是初见时未能对号入座罢了。
狐狸男在凡尘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彪悍尚武的女人,狐狸男与那个女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自小两家约定婚姻。狐狸男从小立下宏愿要当女孩的英雄,然而女孩在去拜佛的路上被劫匪劫走,从此下落不明。多年后,女孩被找回家里的时候家族遭人陷害已经败落萧条,家族的人迫不及待让女孩嫁给了狐狸男。坐在红烛前美丽的新娘掀开红帕子在看到脚一拐一拐扭曲着脸走来的新郎,尖叫的花容失色,一个手势将新郎打晕在地上。
同居三年,狐狸男最终为女孩铺好了后路,放她离开。他说啊,“往日情分一场,若有帮得上忙的,必定倾囊相助。”
她含泪的回头,“若我厌倦了江湖,我必定回来找你。如果不曾来找你,黄泉路上你一定要等我,我同你一起上路,来世,我定不负你。”
女孩总是受伤,后来狐狸男便成为了有名医者,他说,谁帮助过女孩他便免费为那人医诊。
后来,狐狸男医治好许多人,自己的这一双腿却再也没有打理过。他死的时候手里拿着小孩子用的拨浪鼓,眼神温情,恍惚记起那一年,两家互换了喜帖去庙寺里求卦,他亲眼看着女孩被劫走而他的双腿便是那年试图救她时被打断的。
他不曾说过,她也一直未曾知道。他知道的是,那一年那个娇娇大小姐那多年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伤练就了一身都武力,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而他,生了一场大病,废了一双腿,也早已失去保护她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