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种关系,难道不用爬墙吗?”她蹙眉反问。
他忽然就被她问住了,想了半响,才目光深邃地看向她,柔声问道:“我们......什么关系?”
她面色一红,一口回道:“自然是正常男女关系!”
看着她羞涩的小模样,他不禁微微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既然是正常男女关系,为何还要爬墙?”
“你傻啊?”她扬起眉头,较起了真,“你觉得别人会相信咱们是正常关系吗?”
“嗯......”他沉思了片刻,轻轻回道,“言之有理。”
她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笑容明朗而阳光,在这阴天里,仿佛一束微弱的光,美好而宁静。
他仿佛迷失在了她的微笑中,反应了一瞬,这才压低声音提醒道:“今日可是皇爷爷的葬礼。”
她闻言,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喃喃道:“还不是太久没见到你了。”这次终于瞧见了,一高兴,就忘记了太上皇离世的事。
“好,下次就算七哥阻拦,我也拼死来见你好吗?”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不远处与各位皇子交谈的高大男子,目色深邃,“段君墨发现你去了王府,却没有找你麻烦,已经是他的底线了。一切还是待和离以后再说吧。”
段懿轩亦没有反驳,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临近中午时,御膳房准备不了这么多饭,于是大部分人都回了各自的府邸。
由于段君墨有事,所以凤灵夜和庄南烟便共乘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从宫门出发,缓缓经过街市,此时正值午饭时间,街道两旁的酒楼里很快飘来一阵食物的香味。
凤灵夜轻轻嗅了嗅,不错,是烤鸭的香味。
她于是转向身旁脸色不太好的庄南烟,“后院厨子怕是没那么快做好饭菜,不如咱们今日就到这家酒楼吃吧,妹妹意下如何?”
正当她还陶醉在这浓香的烤鸭味中时,庄南烟闻言,忽然再也忍不住,掀开窗帘就吐了起来,可惜上午大家谁也没有吃饭,只是干呕出了一些清水。
只见凤灵夜双眸一沉,当即握住了她的手腕。
庄南烟惊觉过来时,她已经抽回了手,似笑非笑,“妹妹何时怀有身孕的,这样的好消息,怎么不早点说出来?”
“凤灵夜!”庄南烟咬牙瞪向她,自己瞒了这么久,没想到居然被她一眼识破了。
被抓住了把柄,态度还如此强硬,凤灵夜不禁笑了笑,“妹妹如此动怒做什么,这件事王爷想必还不知情吧?”
庄南烟果然面色一变,咬住下唇,隐忍了半响,终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姐又在说笑了,这胎儿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一个野种,万万留不得的,怎么还能告诉王爷?”
“这么说,妹妹是想打掉他了?”凤灵夜瞅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告诉了王爷,兴许会念在孩儿是无辜的份上,让妹妹生下来也有可......”
“姐姐!”庄南烟急忙打断她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就算王爷仁慈,妹妹也断然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还请姐姐行行好,替我瞒住王爷吧?”
“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这孩子一天天长大,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凤灵夜淡淡提醒道。
庄南烟极力忍住自己的怒火,“姐姐提醒的是,所以妹妹正打算找个办法流掉这个孩子。”
“妹妹可想到办法了?”凤灵夜问道。
庄南烟一怔,她似乎有些关心过了头,要是平日里,早就将这个消息昭告全天下了,怎会如此好心,“这样的大事,还需要慢慢斟酌才行。”
凤灵夜微微颔首,便没有继续再问了,仿佛不甚关心的样子。
庄南烟心里忐忑,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见凤灵夜神色淡然地看向窗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一时竟有些琢磨不透了。
她想着,凤灵夜虽然城府极深,但也不是个主动挑事的人,这事与她无关,便也不会多管这个闲事了。
半路上,凤灵夜下了马车,然后进了路旁的一个酒楼,而她因为孕吐,加上被发现了秘密,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便心事重重地回了王府。
吃过午饭以后,便又重新进了宫,跟着礼部尚书的安排,参加葬礼的相关活动。
到了天黑,才又返回了家里,如此重复了好多天,直至封地的王侯们赶到,吊唁的队伍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庄严。
三日过后,京都所有的寺庙,纷纷敲响丧钟,一共敲了三万次。
这一日,凤灵夜前脚刚回到秋枫苑,庄南烟后脚就跟上来了。
她不由得回头看向她,微微挑眉,“妹妹可是有事?”
“凤灵夜,我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只见她面色凝重,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进了凉亭中。
凤灵夜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抬步跟了进去。
她坐到棉垫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说道:“右眼的事,我就不继续纠缠你了,可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拿掉,你开个条件吧。”
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她决定还是凤灵夜来做这件事最好,一来她已经知晓了这件事,二来她医术高明,也更可靠。
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爽快的一面,凤灵夜却也未感到诧异,毕竟这事已经是火烧眉头了,容不得她有丝毫犹豫,“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与我谈条件?”
她双眸一冷,“凤灵夜,你别忘了,我身后不止有庄府、王爷、端妃,我还有皇太后,如今太上皇已死,你觉得还有谁能护得了你?”
&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