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京兆尹一声大喝,将肉墙生生吓得愣在了原地,京兆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面上渐显不耐,心里也嗤之以鼻,心道那湟州知州也算是个白面书生了,怎的品味烂成这样?长得跟猪一样也就罢了,居然脑子也跟猪没有什么区别。
他道:“本官不管你是知州夫人,还是知府夫人,只要到了盛京的地界儿那就该归本官一同管理。你在闹市当街滋事,事后还不知悔改,本官倒要递本折子给三皇子,问问看三皇子对于官员家眷不敬尊上之罪该如何处罚!”
这下,京兆尹的一番话的的确确吓到了肉墙。她敢惹事就是仗着自己做了知州的丈夫,若是丈夫因为自己今天的这些行为而被参了一本不敬圣上的罪名,那岂不是要丢了乌纱帽?若是他知道了,肯定会不顾她的娘家将她活活掐死的。更何况,丢了乌纱帽不可怕,湟州是她家老爷的人,去了湟州就算没有官职在身也是一样的作威作福,但可怕的就是杀头啊,连湟州都回不去!
思及此,肉墙惊出了一身冷汗,再看看对面的马车以及京兆尹对她的态度,这才发觉对面那马车虽外表不及她的华贵艳丽,但那材质以及通身的霸气却是浑然天成,只怕这马车里的人是她得罪不起的。她惊得往后一退,却没注意自己站的位置就是马车边缘,她这一退就直接往后栽了下去,站在她身边的文雅本来想扶她一把,结果却被直接连拉带拽的一起扑了下去。
“啊--”肉墙“嗷”的一声“砰”地一下摔在了地上,正面朝下,头上的簪子一下子松散开来,珠珠翠翠的掉了一地,然而却没人敢上去捡。一则是因为人家已经报出了知州夫人的门号,二则就是因为官兵还围在这里。“哎呦喂”肉墙这一摔直接震得地都抖了三抖,惊得众人都不觉后退了一步。她一拱一拱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屁股才刚刚拱起,就被她一起拽下来的文雅“duang”的一声又给砸了下去。
肉墙“哎呦”一声,这下是爬都爬不起来了,直接闭着眼睛就开嗓了--“哪个不长眼的小犊子敢骑在老子身上,不想活了!”
文雅以为这一摔要摔惨,本来都已经闭着眼睛等死了,却不想摔下来后却感觉到身下有一层厚厚的软垫,庆幸地拍了拍胸脯,却不想身下的软垫“嗷”地一声又把她才搁下去的心又给提了起来,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坐在自家夫人身上,脊背一凉连忙从她的身上爬下来和那些站在马车旁的侍卫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把肉墙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二三十岁的大小伙子脸都给憋得通红了,由此可见那堵肉墙的重量。
本来打算下马车就给顾清挽这一行人行礼赔罪的,却不想经历了刚刚那一摔,将她所有的理智都给摔没了,扬起巴掌就往文雅脸上抽,抽得文雅哇哇大叫。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在自家丢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丢到了人家漠北世子妃面前!
“放肆!”京兆尹大怒,指着肉墙的手都早颤抖,“惊扰了贵人已是大罪,现在居然还敢当街撒泼,真是丢人现眼,真不知道罗知州是如何管理的家眷!”本来他还想看在罗知州的面子上替她在世子妃的面前转圜一下的,现在看着那泼辣劲也不想管了,直接公事公办算了,得罪就得罪了吧,左右不过是一个外放的四品官员而已,回盛京的时日又有多少?
“本官不管你是谁,现在本官要求你立刻向世子妃道歉,然后再随本官去府衙走一趟吧!”京兆尹直接摆起了架子,甩袖半眯着眼睛道。
但显然肉墙的智商低反应慢,抓住“世子妃”三个字就“嗷”地一嗓子插着腰道:“世子妃?哪门子的世子妃?咱们盛苍哪来的世子妃?别随便就来一小贱人就冒充了,本夫人看你才是眼睛瞎。”
京兆尹被她的话惊得一身冷汗,真是猪脑子什么话都敢说啊!他正欲出声制止,却见眼前一片黑闪过就听见了一阵“啪啪啪”的声音响起。定睛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此刻正在往那只猪的脸上扇巴掌。其实不只是他,就连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发现打哪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就自己看见那堵肉墙的脑袋偏来偏去的,只一瞬还没看清掌嘴的人是谁就见那人一闪就不见了。此刻只有顾清挽知道是影听不下去了才出手的,她淡淡一笑,这小子还真是闷声炮啊,平时跟她怼天怼地的,在她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永远都是第一个出手的。
看到肥猪被人掌嘴,京兆尹心里痛快极了,他也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泼妇骂街了。但转念一想便知道肯定是人家秦王府暗卫出手了,这要是闹大了别说知州罗天华了,就是他也一样死定了啊!别人不知道如今这局势,他一个京官还能不知道么?漠北谁敢得罪?
“我们也下去看看热闹吧。”顾清挽起身往车厢外走去。
京兆尹一听见动静那态度就立刻恭敬了不知几分,动都不敢动一下,低着头数着顾清挽的步子。
“下官言松见过世子妃。”京兆尹言松上前一步,躬身道。
“言大人不必多礼。”霓裳代替顾清挽开口道,“本来我家世子妃也只是想到望月楼吃顿饭而已,却不料遇上了这样的晦气的事情,这件事就劳烦言大人了。”
言松虽说才入职不过一年,有何以听不出霓裳的言外之意,她的意思无外乎就是--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总之,就是要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