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明白。”言松心里叫苦不迭,怎么面对只说了一句话的漠北世子妃比面对喜怒无常的三皇子还要难啊!
想是这么想,但面上确实丝毫不敢表现出来的,他对着肉墙大喝一声,“大胆,见了漠北世子妃还不快快下跪行礼、赔礼道歉?”
漠北世子妃?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就连他们盛京的父母官都要以礼待之。众人也都呼啦啦地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行礼了,包括京兆尹言松以及他带来的那些官兵都重新下跪了一次,但这些人却不包括那堵肉墙以及文雅,她俩此刻正突兀地站在顾清挽对面的呢!
刚刚被影掌了嘴的肉墙现在脑袋还在打突突,晕头转向的,但在恰听见言松说的“漠北世子妃”时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子惧意,随后,一股阴寒便从头袭到脚。她猛地想起了自家老爷在出门前说的一句话--“出门在外千万要低调,除了在三皇子面前收敛之外,另一个千万不可得罪的就是漠北世子和世子妃了,尤其是漠北世子妃。当初东璃二皇子设计抓走世子妃,结果城破,漠北世子硬是将东璃皇室屠了个干干净净!”只一息的时间,她就呆呆的看着顾清挽,脑子迅速的划转此刻应该怎么办?
还不等她想出个究竟,就见顾清挽清冷的眼神扫视了她一圈,然后淡淡地收回视线,只听她清冷的声音道:“湟州知州罗天华,正四品外放官员,手握边北要塞,据本妃所知,罗大人家里是做丝绸和茶叶的生意吧?”
当然,顾清挽这话却不是问她的,她自顾自地摇头说道:“可是,罗大人家里的生意做得并不起色,如今罗夫人却是穿金戴银,马车奢华,就算加上做生意的家底和做朝廷命官的俸禄也支撑不了夫人如此,嗯...奢侈吧?”
肉墙正想插话,顾清挽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当然,夫人可以说是自己的娘家补给,可是...夫人的娘家不过是盛京的一个小小的太医医正而已,更何况,你的父亲早就已经辞职了,却是不知夫人身上的首饰珠宝从何而来?哦,本妃怎么忘了,夫人的丈夫罗大人可是掌管着边北要塞的大道,想要淘一些这些金银珠宝想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顾清挽字字戳心,句句挖坑,听得言松冷汗岑岑,要是对面这只肥猪不想给家里惹麻烦的话,最好快些赔罪了事,否则怕是...祸及家族啊!
人家连你的家底都已经摸得一干二净了,你还拽什么?谁不知道她身上那些是见不得光的啊,偏偏有人还引以为傲大喇喇地穿在身上,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话毕,顾清挽也不说话了,只淡淡地看着她,然而,顾清挽气势再大也仅仅只是一个十多岁的人而已,对面那肉墙可是三十好几了,顾清挽站在她面前就跟她女儿似的,本就瘦弱的顾清挽简直就是她身子的四分之一,看得霓裳和竹音忍不住眼神交流着回去一定要给自家世子妃补补,免得下次遇到猪的时候显得跟欺负小孩似的。
“砰”的一声,众人只见肉墙直接重新砸在了地上,对着顾清挽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道歉,看得顾清挽直辣眼睛。
竹音啐了一声,“现在知道赔罪了?刚刚不是挺拽的么?还敢骂我家世子妃!哼,再说了,光是磕头赔罪怎么够啊?”
“那...那要怎样啊?赔钱吗?”肉墙恐惧地抬起头问道。
“当然了!”竹音气哼哼的,认真的扳扯了一下手指头,“第一,你们撞坏了我们的马车,不赔么?”
“赔赔赔!”赔钱就好说了,肉墙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虽然她一点也没看出对方的马车有所损坏,反倒是她的马车被撞出了一个坑。但现在主动权可在别人手里,容不得她说不,而她也认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那第二呢?”肉墙迟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