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些可以令字迹隐藏和还原的药水,可是师傅和自己都不曾配过。
正在她琢磨的时候,拓跋进来,挽她到饭厅,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百合羹。
原来方才拓跋出去,是去做莲子百合羹了。
顾倾城再度感动。
心里更涌起甜蜜。
战英进来,手里托着托盘,里面放着热巾帛,看见他们,战英的脸倒却先红了。
他放下手中托盘,微微躬身,却悄悄在拓跋身畔低声欢喜道:“恭喜殿下。”
战英说话虽压低嗓音,顾倾城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她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想立马找个地洞钻。
赶快转过身子,用长袖遮脸。
“战英,长本事了,居然敢调侃你主子了?”拓跋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战英道。
“奴才哪敢,奴才是真心恭喜殿下。”战英也笑嘻嘻道。
“还不快点去办?”拓跋道,“记住,要办最好的!”拓跋又吩咐一句。
“诺!殿下!”战英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战英走后,拓跋又搂过顾倾城柔声道:“害什么羞,丑媳妇终须见家翁。”
“……见家翁?”顾倾城错愕问。
拓跋也不解释什么见家翁,只捧起莲子百合羹喂她:“莲子百合,代表我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什么,什么百年好合?”顾倾城含羞带怯的低声道。
“昨夜你已成为我的新娘,我们只差大婚仪式而已。
我为父王守制的日子还有一年余,等守制过后,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谁答应嫁给你了。”顾倾城仍然含羞嗒嗒道。
“已经是本王的人了,还需要你答应吗?”拓跋霸气十足道。
顾倾城幸福的微笑,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莲子百合羹。
“好了,娘子,再给为夫坦白一件事吧。”拓跋喂完最后一口莲子羹道。
“什么事啊?”顾倾城嘴里嚼着莲子,含糊的问。
“你在太原乡下,是否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拓跋紧盯着她,留意她会不会惊恐。
“什么青梅竹马的相好?拓跋,你又发什么神经?”顾倾城微笑道。
“花木兰!”拓跋认真的看着她道。
顾倾城嘴里的莲子百合羹几乎要喷出来。
幸好她赶紧掩嘴,几下吞咽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说说,你与他都发生什么事了?”拓跋环抱双手,却认真的问。
“……拓跋,你,你怎么认识花木兰?”顾倾城不无震惊的看着拓跋。
“害怕了?他是我手底下的兵痞子,这次去六镇,他讲了一个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
“……兵,兵,兵痞子?!”顾倾城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不无震惊的问。
拓跋点点头,再哼哼道:
“哼哼,那个本来就是你在万寿宫讲的故事,你们又是太原人,还不被我一下子就识破了。
幸好他说虽与你同床共枕,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否则,他就别想活着回来了。”
“拓跋,你,你没把她怎么样吧?”顾倾城紧张的问。
她陡然听说花木兰在拓跋的军营,已然是吓了一大跳。
再让拓跋知道他们关系亲密,还不知会怎么对那兵痞子呢。
拓跋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醋味又喷出来了:
“怎么了,担心他,紧张他,心疼他了?看来你们还真是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啊!”
“……是,他就是我们隔壁村花爷爷家里的少爷。”顾倾城反反眼睛,撇撇嘴,戏谑道。
打开拓跋的手,故意气他。
“还供认不讳了?!”拓跋既怕她承认,又怕她糊弄他,搪塞他。
“花爷爷长年累月在外征战,身体受了很多伤,腿有寒疾,我得空便去给他施针治疗。偶尔,就,就在他们家住下了。”顾倾城悠然道。
“看诊便看诊,住下,住下这个嘛,唔,也便住下了。你却为何要跟那个花木兰同床共枕?”拓跋咬牙切齿,呼吸粗重。
“我自小只有她一个好朋友,我们兴趣相投。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便与她同床共枕,又何妨?”顾倾城喜滋滋的笑道。
“娘子,你是想看看为夫怎样将那花木兰活剥了吗?”拓跋说得云淡风轻。
顾倾城见拓跋那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几乎把她的肚子笑痛了。
笑了一阵,见拓跋咬牙切齿,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也不想气他了。
更怕他拿花木兰开刀剥皮,便附在拓跋耳畔说了四个字。
顾倾城的话,一下子把拓跋怔愣住了。
“……”拓跋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可真是胆大包天,这可是欺君杀头之罪!”
“要不是花爷爷有腿疾,木兰姐应该也不会代父从军去军营。你以为那个男人堆,她一个女儿家,方便待吗?”顾倾城嘟嘴道。
“她一个女子,混杂在大老爷们堆里,居然还没人发觉?”拓跋又不可思议的摇头苦笑道。
“总之,一个女子在军营确实不便,你以后就在暗中给他行方便,帮帮她。”顾倾城又叮嘱道。
顾倾城眼睛微睐,想了想,又道:“改日,你帮我稍些女儿家的东西,命人悄悄给她。”
“什么东西?”拓跋蹙眉追问,“军营里可不能随便带东西进去。”
“女儿家的东西,你不需要知道。”顾倾城横他一眼。
“好,她还在北边六镇,等她回来再帮你稍。”拓跋答应道。
后来拓跋便在军营里以花木兰是千夫长之名,给她住单间。
而拓跋一直未点破花木兰的身份,只在暗中让冯熙关照她。
“对了倾城,以后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有关咱们昨晚的梦,什么蝴蝶之类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拓跋又认真的对顾倾城道。
顾倾城咬着嘴唇思忖的看着拓跋,有什么不妥吗?
“这是咱们的秘密。”拓跋再认真道。
顾倾城终于默默点点头哦了句。
她当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告诉别人自己和他做了同一个梦。
包括之前的那些梦,她都没有对拓跋提起,何况是那样**的梦,就更不会对外人言。
况且有谁会闲来无事就到处告诉别人自己做了些什么梦。
人家还当你是神经病呢。
只是隐隐觉得拓跋在害怕些什么,担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