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开半推半就地被游优拉走了。
赵盗机边吃东西边刷微博,突然感觉到脚踝处传来毛茸茸的、又软又暖的触感,他顿了一下,低头朝下看,桌布底下钻出来一只狸花猫。
“游优居然把小二带来了……”汪裁说,“给它安排的壮胆大会吗?”
赵盗机低着头,小猫仰着头,一人一猫对视两秒,游小二猛地躬身,反身蹿回桌子底下。
赵盗机无趣地收回视线。
“朋友们,快来看!”游优挥舞着一个啤酒瓶子,吆喝,“神兽獬豸与大妖东北虎的基情对决,快来下注,买定离手啊!”
谢智与钟一琥面前各放着十个酒瓶子,有啤的也有白的,谁先喝完谁就胜出。
刘臻言骂道:“你们胆子大了,领导面前聚众赌博!”说着,掏出一串开过光的佛珠,搁在钟一琥面前,“我押老钟,东北爷们儿,能喝!”
晏云开默默衣兜,没带什么东西,只好将车钥匙扔到谢智面前:“我赌谢智,好赖是个神兽吧。”
汪裁凑热闹地将一根棒棒糖投掷到钟一琥面前:“我跟虎叔!”
众人纷纷下注,游优一声令下:“开始!”
谢智率先拿起一瓶啤酒,对着嘴灌下去,连咽也不咽,像水杯接水一样猛灌。钟一琥不甘示弱,拿起两个酒瓶,仰头开始灌酒。
同事们在旁边起哄,晏云开摇着头啧啧有声,“谢智你行不行啊?两瓶一起吹成不?快别要脸了,两瓶一起上!”
谢智换酒瓶的时候还抽空朝他竖了一个中指。
晏云开继续叨叨:“钟哥后来追上了,快快快,加油!这个时候你难道还想着持久吗!”
“谢智,你这样连游优都喝不过,还想追人家……”他嘲笑。
“你他娘闭嘴吧!”谢智喝得眼都红了,笑骂一声,握着酒瓶子就往晏云开嘴里怼,“来,替哥喝,回头哥送你一辆新车。”
晏云开被逼得仰起头,瓶口都怼到他脸上了,流出来的酒水顺着脖颈滑到衣领上。他怒道:“我刚买的西装!”
“开开,喝!”游优怂恿,“为了新车!”
“为了新车!”刘臻言附和。
钟一琥笑着等他:“为了新车!晏小六,我决定配合你,让你赢!”
晏云开嗤笑一声,扯开领带,挽起袖子,接过谢智手中的酒瓶子。“行吧,为了新车。”他举起举酒瓶子,作干杯状,下一刻,开始灌酒。
他一瓶接着一瓶地喝,酒水滑下脖颈,没入敞开的领口中,窥探无人知晓的风情。仰首时,脖颈呈现出流畅优美的线条,随着肆意吞咽的动作,小巧喉结上下滚动,性感极了。
喝到最后一瓶时,他与钟一琥碰了一下酒瓶子,含糊笑道:“钟哥,让着点我啊。”
钟一琥比了个“OK”的手势,放慢了速度,直到晏云开高高举起手中的啤酒瓶。
“新车!”
他喝醉了。
这次是真的醉了,回到座位上之后,他就睡死了过去,赵盗机将他抱起,准备回家。
汪裁跳下椅子:“我去给你们找个代驾。”
“不用。”赵盗机说,“我没喝酒。”
汪裁从一堆赌注中间扒拉出晏云开的车钥匙,塞进赵盗机兜里,又从服务员那儿拿了一个保温瓶,叮嘱:“这里头是醒酒汤,回家后你让他喝了。他宿醉后会头疼,要是心情不好,你多担待一些哈。”
赵盗机点点头,横抱着晏云开,汪裁踮起脚给醉鬼披上大衣,免得他着凉。
一路开车回家,赵盗机又将他抱出来,进电梯。
晏云开老实得像只鹌鹑,缩在赵盗机怀中,睡得很沉。
他醉了之后原来是这副模样,赵盗机心想,一醉就睡着,昨天竟然还敢说自己醉了?
回家之后,他将晏云开放到主卧的床上,给他脱去外衣外裤。晏云开这人臭美得很,秋裤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此时光裸着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屋内空调才刚刚开始制暖,赵盗机连忙给他盖上被子。
安置好他,赵盗机直起身来,打量了一下主卧室。卧房是很私人的地方,他很少进来这间屋子,如同晏云开很少进书房一样。
房间收拾得很整洁,靠墙的橱柜上摆着一排各式各样的香水,下边一排是领针、领带夹和袖口,再往下一层放置着领带和各款腕表。
赵盗机收回视线,出去给晏云开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睡着时的晏云开散着一股书卷气,给人一种特别文静的感觉,赵盗机垂眼注视了他一会儿,无声地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