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被枪击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发出任何呻吟的痛苦声,而是静观其变这场局的走向,眼神复杂,这样的十六是躲在顶楼屋檐的十九从没见到过的,心中郁闷的犹如被石头狠狠碾压,当夏如烟告诉十六是内奸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可是,时间,真的会磨灭一个人的本性吗?看到如今立场不定的十六后,十九算是明白了,在欲望的面前,人性,就是软弱的。
“薛伯,大家两生欢喜,各自平安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做的那么绝呢?”夏如烟根本就没把那么多指向自己的枪支放在眼里,在她的眼里,只有星昂和权利,其他的,都只能是过眼云烟,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得不愤怒的无奈,右眼下的那颗泪痣更加点缀了主人眼里的阴狠,“我敬重你是薛其扬的亲人,所以不出手伤你,可惜现在,也无所谓了。”
薛蔚然此刻已经站在了夏如烟的面前,对于夏如烟的指控,他的回答就是摊摊手,好像自己也是很无奈一样,接着再用手指了指腿有些颤抖脸色也很苍白的人,“诺,你看看他,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人和畜生没有区别,大家活着都是有利可图,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那个宝贝的其扬一样,大家坐享共利呢?非得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呢。”
眼里的鄙夷一览无遗,还有满心的不甘更是赤裸裸地放在了夏如烟的眼前,而先表态的却不是夏如烟,是书岑,书岑用着破锣嗓子冷冷地说着,“你的目的就是HV,那拿走好了,干嘛非要画那么大个圈呢,骨头、宁涛,还有,”明明认为自己已经释怀,但是提到这个名字,还是很激动,平静的心顿时窜上怒火,“还有飞扬,别以为你借着外力做的事情我查不到,即使我今天查不到原因,我还有明天、后天,可你,却只有今天了。”
“呵,到底是不是啊,诶,对了,”本来还想深聊下去却被一个突然的念头给打断了,视线直指眼前的夏如烟,“我的女儿已经去国外了,你可以找找看,找得到,我立马认输。”然后再回看向书岑,“我们刚刚说道哪了?”边说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啪”地拍脑门的蹭响,然后接着一副恍然大悟地睁大眼,“哦,对了对了,飞扬他们,他们啊,我必须解决,不然,我怎么把这个废物送上去呢。”
薛蔚然边说边低头看着正受伤的十六点点头,“其实,薛其扬的继承人不就是他吗,是你,薛夫人,乱改什么命令,还把令状给烧了,真的是太绝了。”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十六的脸一下垮了下来,难以置信地带着愤恨看着仰头看着夏如烟,“原来,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不光是十六,就连在场的书岑和楼顶上的十九,听闻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书岑知道的版本是夏如烟篡位,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继承人的事,而作为底层苦苦挣扎的十九,却只知晓这个继承人是从帮派的副手选出的,却不知这个人竟是十九,至于夏如烟,十九扪心自认,即使篡位,至少这个当家的是不会当甩手掌柜的类型。
“是啊,十六,所以啊,我打算好好弥补你的,可是,”夏如烟冷眼看着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脸皮也只是轻扯了下,不屑地收回视线,看向了薛蔚然,“既然早已投奔了新主子,你要么早点说,要么就好好跟随,我夏如烟虽然一介草民,但是不轻易得罪人,因为”
“砰!”夏如烟看都没看地拿枪直接朝下一打,就见十六的正脑门开了朵热乎乎的“花”,然后一片红色从脑后渐渐将红木地板染成了诡异的深色,“我还是要混的,书岑,”接着转过了身,亲手将还冒着尾烟的手枪递交到了书岑的手中,语气不明,也没看书岑,只是小声地说了句,“你尽管做你要做的,其余的,换我来,别担心。”
说话的同时,将黑色的发卷入耳后,慢慢地拔下闪着亮晶晶光芒的耳钻,轻念道,“一,二,三,”接着突然仰头大喊,“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