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进入了王府,赵霖将苏墨阳背回了院子,段馥则回了自己的院子。
春江和花月看了两个不同方向而行的主子,最后决定一人去照顾苏墨阳,一人跟上段馥。
段馥回到房间后,就将房门给反锁了,不过却吩咐春江去厨房弄了热水来,自己要沐浴更衣。她觉得累,仿佛洗个澡,她就能重新活力十足一般。
但事实证明,一切不过是她臆想而已。她的心依旧很乱,脑海里全是苏墨阳在马车上对她的所作所为以及苏墨阳昏迷前的那句话。
她不记得她的身份,但苏墨阳却好像知道。从他唤她段馥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
“祝姑娘。”春江从房间外面进来,看见段馥坐在圆木桌前发呆,只能唤了她一声,见她回过头来,再继续说道,“殿下现在还没有醒来,赵霖和赵炎请了御医来都没有用,都说殿下只是睡着了……”
“我还能给他下毒不成?睡着了,自然有醒来的时候,看外面的天色,应该不会等太久。”段馥声音淡淡的说道。
如今的她,身上少了几分少女应有的天真和活泼,变得异常的冷静和淡漠,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旁人不知,这层淡漠和疏远,是她的保护色。
“你殿下大概还要等多久才会醒来?”春江不安的问。
段馥起身,她刚刚沐浴更衣,青丝都披散在肩头之上,身上穿着一袭素色的衣裙,看起来竟然多了几分仙气,一副淡漠神色,更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再难亲近。
她看眼窗外的天色,“再过两炷香的时间,他若不醒,你可以准备一盆冷水给他净面,说不定可以提前醒来。”
已经过了几个时辰,药效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了,外在的一些声音和物质是可以将他唤醒的。
“好的,奴婢这就去回复。”春江说完,人已经退出了房间。
眼下正是初春,段馥看一眼院子里盛开的花骨朵,目光一时有些飘远。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性子,是不是太过懦弱,才会让苏墨阳那般有恃无恐。
若是她强势一点,是不是就不用这般寄人篱下,听人吩咐行事?
还有她想要救的人,如果她不是那般懦弱,是不是那个人她自己就能救下,已经将他安置好,并替他疗好伤?
她这段时间,确实有些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得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个关不住的人。
“赵炎,你来了!”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身上依旧是来王府时的那身装扮,墨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十分严实。
当初她入府的时候,身上除了这一身装扮,便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如今走的时候依然,她不会带走不属于她的东西。
“你早就算计好了?”赵炎板着一张脸,十分不悦的问道。
段馥淡然的摇头,十分从容淡薄的道,“倒也不是。若非他把我逼急了,我不会如此。”
就连上次她被逼得火冒三丈,她都没有对苏墨阳下手,心中对他,多少有些不忍吧!毕竟,一年前,二人就已经认识。
“为何要这么做?”赵炎问道。
段馥看他一眼,淡然笑道“这句话,你应该去问你们主子,或许他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赵炎看段馥的目光也没了往日的和善,多的是一份冷漠和杀气,他冷声问道,“解药呢?”
“带我去见我想要见的人,解药自然给你。”段馥说道。
给苏墨阳注射的强效麻醉剂里面多了一味醉梦,若无解药,中醉梦的人会睡一辈子,直到死亡。
她之前之所以那般告诉春江,其实是为了支开她,待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人还没醒,赵炎当然会来找她。她做的一切,不过是临时起意,若非苏墨阳那般待她,她也不会改变主意,加快了计划。
赵炎冷冷的看段馥一眼,“人我可以带你去见,但我怎么知道,你给的就一定是解药?”
“放心,堂堂七皇子的性命,我还要不起,也惹不起。我之所以这般做,也不过是为了见自己想见的人而已。”段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