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箴点头示意,便随着方寥入内。
方寥指着被他点中的穴道的徐雁冰说道:“此人便是石亨的手下,其他人都是此番劫走九龙祥瑞鼎的江湖人,应该都是石亨收买过来的帮手。”
简怀箴点点头,便走到徐雁冰跟前,打量了一下,忽然发觉此人似曾见过。
细细回想了一下,简怀箴发觉这人身形极像那日在关家坳的山道上下来的那名带着斗笠的之人。
心中有此猜想,简怀箴便张口问道:“你是否于十日前去了关家坳。”
猝不及防之下,那人便应了一句道:“不是十日前。”
随即这人便反应了过来说道:“小人从未去过关家坳。”
这一下简怀箴就断定此人肯定是去过了关家坳。
“瞎说,你分明奉石亨之命是去关家坳暗杀关征南。”简怀箴猛然喝道。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徐雁冰心中剧震,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不错,我是去过关家坳,不过没有见到关征南。”
简怀箴闻言微微冷笑道:“你确实没有见到关征南,不过你却在他夫人的食盒里头做了手脚,下了毒。”
一听这话,徐雁冰已然知晓抵赖不过来,便承认了此事。
简怀箴听他说完之后,便开口恐吓道:“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万死难逃其咎,若想活命,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徐雁冰慌忙接口说道:“若能活命,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简怀箴便一字一顿的说道:“到皇上面前指证石亨。”
闻得此言,此人颤栗失次道:“那岂不是死的更快。”
简怀箴笑了笑说道:“只要你指证了石亨,本公主可以保你不死,还可以安排你远走他乡。”
听得简怀箴有此承诺,徐雁冰便开口言语道:“如此也好,只要能够活下来,可以从命。”
徐雁冰的这番话对于而言自是正中下怀,不过为了防止他临时变卦,再生出旁的变故来,简怀箴绕到徐雁冰的背后,就从怀中捞出一个瓷瓶,到出一颗药丸,伸掌拍打了一下徐雁冰的后背。
徐雁冰身不由己的仰头张开了嘴,简怀箴便将一颗药丸丢入了徐雁冰的口中,随后又在徐雁冰的肩膀上一拍,徐雁冰不由将药丸吞咽了下去。
“徐雁冰,你应该听说过我师父大明医仙龙语萍吧。”简怀箴转到徐雁冰的跟前笑吟吟的问道。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徐雁冰便开口言语道:“龙老前辈声名赫赫,如雷贯耳,在下自然是听过龙前辈的名号。”
“好,听过就好,方才你服食的药丸便是她老人家炼制的蚀心丸,要是三人之内得不到解药,五脏六腑便会腐烂而亡,我喂你吃下一颗蚀心丸,便是不想你中途变卦,在皇上面前改口。”
听得这话,徐雁冰吓得脸都变得煞白煞白的,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小人绝不敢做出那等事情来。”
简怀箴笑一笑说道:“谅你也不敢。”
搞定了徐雁冰之后,简怀箴也依样画葫芦的给江湖人士都服食了蚀心丸。
这些人虽想抗拒,可惜穴道早已被方寥制住了,自是毫无办法,跟何况软骨散的药力奇特而持久,依旧还未散去,自然更是毫无办法了。
简怀箴办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便命他们跟从着到皇帝面前指证石亨指使他们半道上劫走九龙鼎,并且杀害了外邦使臣,便表示如果他们依令行事,便可担保他们无事。
这些人自然是吝惜性命,自是应承了下来。
简怀箴带着他们出了破庙,会合再外头等候的江少衡和唐惊染,便一道回了京师。
一回到京师之后,马上便去求见皇帝,皇帝听得消息,便很快宣召简怀箴等一干人入内。
奉召进入了宫殿之后,朱祁镇自然很是关心此事,亲自过问下情。
简怀箴四人带陆蔓雪、徐雁冰和其余江湖人士入宫见了皇上,自然也就没有人胆敢隐瞒了,何况他们的性命都捏在了简怀箴的手中,不得不老实听话。
“臣等叩见皇上。”简怀箴带着一干人都朝着朱祁镇跪伏了下来。
朱祁镇摆摆手说道:“诸位平身。”
简怀箴等人依言平身,不过那般被擒获之人却是不敢,依旧跪伏在地上。
朱祁镇便张口对着简怀箴问道:“听太监报称,爱卿都已然能够擒获了前些时日劫走九龙祥瑞鼎的一干凶徒,眼下那些凶徒都在何处?”
简怀箴上前一步对着朱祁镇朗声言道:“托皇上洪福,劫走九龙祥瑞鼎和杀死外邦使节之人倶是查明,这是目下跪伏阶下的一帮凶徒所为,已然全部擒拿归案,等候皇上发落。”
朱祁镇一听,心下颇有些诧异,便高高在上的开口问道:“跪伏在阶下之人,莫非是爱卿身后的一干人不成。”
“皇上洞鉴万里,凶徒正是这些人。”简怀箴朗声应道。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皇帝便转头对着跪伏在地上的一干人颇为威严的张口说道:“尔等为何要劫走外邦使节给朕朝贡的九龙祥瑞鼎。”
那些凶徒在城外破庙服食了简怀箴的蚀心丸之后,不得不纷纷开口言语道:“皇上饶命呀,皇上,我等倶是奉石大人之命行事。”
“是呀,皇上,都是石亨指使我等去劫持九龙祥瑞鼎的。”
听得凶徒都是这般言语,朱祁镇心下微微一动,便厉声说道:“尔等不必如此喧哗,谁是主事之人,就出来将此事细细说给朕听。”
皇帝有此问话,简怀箴便扫了徐雁冰一眼,随即喝道:“徐雁冰,你就跟皇上好好言语一番,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细细禀知皇上,只要你将此事毫无隐讳的告知圣上,圣上说不定会姑且免去尔等一死。”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徐雁冰也是无法,毕竟性命还捏在简怀箴的手中,便出列上前,跪伏在地上对着朱祁镇言语道:“皇上息怒,我等数人都是奉了石亨大人的命令,要我等于半道上伏击护送外邦朝贡九龙祥瑞鼎使节队伍,劫走九龙祥瑞鼎并杀死外邦使节,构陷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
听得徐雁冰有此言语,朱祁镇突然开口喝令道:“徐雁冰,你所言之事是否毫无捏造,倶是实情?”
皇帝忽然高声喝问,徐雁冰吓了一跳,接着便战战兢兢只磕头说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句捏造之辞。”
徐雁冰这般情形自然都落入了朱祁镇的眼中,他质问了一句说道:“阶下跪伏之人是否都是如此,有无其他下情禀奏?”
听得皇帝有此问话,那些跪伏在地上的凶徒纷纷抬起头来,便对着皇帝七嘴八舌的求饶道:“皇上,我等的情形和徐雁冰一般无二,倶是石亨大人胁迫我等如此行事。”
“如此说来,此番劫走了外邦朝贡给朕的九龙祥瑞鼎并杀死外邦使节之人不是烛影摇红的门主蓝静,而是石亨主使?”皇帝颇有些不信的摇头说道。
简怀箴见得朱祁镇这般情形,便上前开口言语道:“皇上,如果是烛影摇红门下弟子并无参与此事倒也不是如此?”
简怀箴突然说出了这番话,朱祁镇不由大为吃惊,慌忙张口问道:“此话怎讲?”
“石亨为了将构陷烛影摇红之事做的天衣无缝,花钱收买了烛影摇红的几个门下弟子,并让他们充当马前卒,在半道劫取九龙祥瑞鼎之时自报家门,说起来石亨将军的用心真是够深的。”简怀箴张口对着朱祁镇言语道。
朱祁镇微微有所不信的言语道:“果有这等事,是否有证据,阶下之人有无被石亨收买的烛影摇红门下弟子。”
简怀箴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皇上,参与劫持九龙祥瑞鼎和杀死使节的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都然被石亨授意手下杀掉了。”
朱祁镇听得此话,便开口问道:“既是如此,有何证据可以指认石亨授意手下之人收买和杀死了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
简怀箴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徐雁冰便开口言语道:“徐雁冰从头到尾都参与了此事,可以为皇上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