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们三个就走一趟如何?”楚流烟看着刘伯温,面带冷笑的说道。
“哈哈,看来你也生气了;平时以冷静出名的你,今天也变得怒火冲天了;你们既然说要去,我总不会拉下吧;不然,以后再想和你们一起出来喝酒,就很难了。”刘伯温轻轻一笑,说道。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到大理寺去看看,我们就走吧。”说着,楚流烟率先跨上马,向大理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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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你们的大人,赶紧去通报一声!”冲到大理寺门前的楚流烟,冲着衙门外站岗的衙役,高声喊道。
“你是干什么的?你以为我们老爷什么人都会见吗?一名衙役走上前来,挥挥手说道。
“小小的大理寺的府尹,竟然好大的架子;连我们都见不到他的面。”旁边的徐达,嘿嘿冷笑着说道。
“走!我们直接进去看看这位父母官,到底有多大的架子。”楚流烟本来就一肚子气,看到这些衙役傲慢的样子,怒气就更大,跨下马,说着就向衙门内走去。
“去去去,赶紧滚开!你一个臭娘们,好大的胆子;再不滚开,小心我把你拷起来,游街示众。”一名捕头摸样的人,从衙门里走出来,挡在楚流烟身前,怒声说道。
“你滚开吧!”楚流烟带来的一名女兵,快步冲到捕头面前,将他一把推到了一旁,嘴里高声骂道。
“兄弟们,给我上!”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捕头,今天竟然被人给欺负,这让他如何忍下这口气;恼怒的他,立刻高声招呼手下。
“交给你们了!”徐达转身对身边的卫士说道,随后和刘伯温紧跟在楚流烟的身后,向衙门里走去;没等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一片哎哟之声。
眼见大理寺内空无一人,楚流烟三人继续向后堂走去;刚转过大堂后墙拐角,就听到后堂内传来了一阵笑声,接着一个尖嗓子的声音说道:“谈大人,我们公子说了,今天你这件事办的不错,这点小意思,就权当请大人到湘春楼喝杯花酒了。”
随即,另一个声音也传了过来:“呵呵,你家公子太客气了;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还要劳动李管家跑一趟;请李管家回去告诉李公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大家都是朋友嘛。”
听到这里,楚流烟再也忍不住,大步流星的冲进了内堂:“好啊!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家伙,竟敢大白天就在这里公然行贿受贿;难道真的以为没有王法吗?”
只见内堂坐着两个人,一位头上戴着两边各插翼翅的官帽,身披团龙袍,腰系玉带,浓眉毛,大眼睛,三络短墨髯在颌下飘洒,一脸傲慢的神情。此时正皮笑肉不笑的对坐在对面的另一位高颧骨,尖头顶,尖下颏,尜尜脑袋,狗油胡。头上戴着马尾过凉透风巾,身穿一件长袍的人,不断地说着客气话。
两人被突然闯进来的楚流烟给吓了一跳,戴官帽这位连忙站起身问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公堂,该当何罪。”
“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就是相国府,我也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楚流烟昂首屹立,怒声说道。
这位大理寺正卿看着楚流烟慑人的气势,随即一愣,接着看清了来人的面目;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说道:“下官叩见平硕王。”此人话一出口,旁边那位还在做着的人,被平硕王三个字直接吓得瘫软,滑滑溜溜的就从座位上就溜到了地面,浑身抖动不止。
“嘿嘿,谈大人,春风得意呀!能否告诉我,这一位是谁吗?”楚流烟一指瘫软这位,问道。
“启.....启禀.....启禀平硕王,这位是.......是....是李彬府内的总管。”谈大人全身颤抖,吞吞吐吐的说道。
“李彬?哪个李彬?”楚流烟继续追问。
“就是左相国李大人的亲侄子。”想到李善长的权势,谈大人说话的语气也稳定了一些。
“嘿嘿,谈大人攀上了高枝;看来不久就会高升,小小的大理寺如何能够放得下,你这位大菩萨。”楚流烟语气冰冷的说道;而此时,刘伯温和徐达也走进了内室。
看到三位名重朝堂的大人物出现在自己这个小小的大理寺内,本来应该喜上眉梢的谈大人,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眼前直冒金星,全身的力气完全被抽走了似地,差点就直接趴在地上。
而那位李府的总管,刚才还想努力地坐起来;可是现在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就剩喘气声了。
各自找座位坐好的楚流烟三人,看到桌子上一个很大的方盒;徐达缓慢的说道:“谈大人,不知道这个装饰豪华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个.......这个........”谈大人偷眼看了躺在地上的李府总管,这才说道:“这是李总管来看望下官,所带的一点礼物;就是......就是朋友间的相互拜访而已。”
“真的吗?要不要将这位还在装死的家伙,送到粪池里泡一下,让他好好清醒一下;然后,让他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在偷偷眨眼睛的李总管,刘伯温恶作剧的说道:“来人呐!将这位昏倒的家伙,送到后堂的粪池内清醒一下。”
“是!大人。”早已将衙役打趴下而守候在门外的守卫们,随着喊声,走了进来,一把将李总管拖了起来,转身就要向外走。
“别介,别介;我是清醒的。”不敢在装死的李总管,只好睁大眼睛,狂喊不止。
“好吧,既然你是清醒的,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刘伯温面带笑容的看着李总管,嘴里问道。
然而,刘伯温的笑容,看在李总管的眼里,却不由得感到心里很冷;赶紧说道:“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我问你,你今天到这里来干什么?”刘伯温还是一脸笑意的问道,只是眼里完全没有一丝笑意,直直的看着李总管;而旁边跪着的谈大人,更是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这....这....”偷偷的看了谈大人一眼,李总管吞吞吐吐吐的说道:“我和谈大人是故交,今天我正好有事走到这里,就顺便来看看我这位朋友。”
“是吗?不知李总管是哪里人士,如何和谈大人成为了故交?”刘伯温还是不温不火的说道;而旁边的楚流烟和徐达饶有兴趣的看着刘伯温,如何询问这个看起来就是一个滑头的李总管。
“我是淮.....”说到这里,李总管再次看了谈大人一眼,却发现他正在皱鼻子,眨眼睛向自己暗示着什么;只好赶紧改口说道:“我是江南人士,我和谈大人是近邻,所以是很好的故交。”说完,还有些得意的看向谈大人;却发现他早已耷拉着头,不发一言。
看着有些发愣的李总管,刘伯温慢慢的说道:“谈大人,你什么时候成了江南人士?我怎么记得你所填写的籍贯是台坪府;难道谈大人故意欺君吗?”
刘伯温此话一出,将谈大人吓得脸变得煞白,快转成死人那种灰白色;嘴里不断的喊道:“中书令大人明鉴,下官的籍贯确实是台坪府,从来就不是江南;李总管是记错了。”
被吓得一哆嗦的李总管,赶紧改口:“是的,是的;是我记错了,我和谈大人确实是台坪府的人。”
“够了!”楚流烟一拍桌子,怒吼着站起身,指着李总管说道:“你一个小小的总管,竟然明目张胆的来行贿朝廷官员,你以为我治不了你的罪吗?”
“大人饶命,大人要命!”扑通一声趴在地上的李总管,连连磕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