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美,竟然来了,我带你到处看看吧。”
我沉思在自己的疑惑中,听到白锐这句话,才抬眸看向他,他嘴角微勾,浅笑着看着我。
我神情平静,淡淡道,“好。”
我跟他漫步在流霜水榭的附近,走过一段泥石路,来到一处比较宽阔的坪地,坪地一边流过一条小小的溪流,溪水很浅,水中石头都能看得见。水很清澈,能看到里面有小鱼小虾游过。而坪地的另一边则是高峰石壁,我昂望过去,见石壁上写了很多字。
那些字是刻在上面的,傲槽很深,看着那石壁字上的陈旧,应该有些年头了。
石壁的字分成两竖排,右边的字慷锵有力,我读了下,是首诗。
我见这首诗的最后落款是一个字——栖。
我看向另一边的诗句,最后的落款是——桪。
这两首诗的意思,我看得明白,应是有情人相互爱慕的表述。
我读后言笑赞叹,“写得真好。”
我侧目看向白锐时,见他嘴角微勾,隐隐透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他开口道,“有情人的誓言,就是一辈子的忠贞。”
他说得很深情,就像他自己经历了一场刻苦铭心的爱。
我淡淡一笑,“白公子应该也深爱过吧?”
他嘴角透着笑意,双眸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我,“有过,她的样子永远刻在了我的心里,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绊我的心。”
“那你真的很幸福,能有个深爱的人。”我微笑道。
他的眉宇深锁,并没有因为我这句话而开心,反而忧愁。
我有些不解。
怕说错话,我不再过多这个话题,视线再次停到那岩壁上。
突然那两边的落款,让我惊醒。
栖
桪
难不成是景栖和桪儿?
我愣住神。
我梦中的一切不是只是个梦,这一切一定是现实。
在这现实生活中,一定有这么两个人。
可他们与我有何关系,为何我会梦到他们?
“容儿——”
白锐在我旁边轻唤道我。
我回过神,呆呆地看向他,他的神情比我还复杂。
我低头垂目,半响后,才缓缓道,“这个地方是哪?”
轻风吹拂我的脸,吹乱我的长发,而我没心管它,盯视着白锐那双幽深的眸子。
他嘴角微颤后,轻笑,“流霜水榭啊。”
我好笑的低叹,“我知道是流霜水榭,我是说这是谁的地方?”
白锐的眸色冷了下来,轻启薄唇,“是名神医的隐世居所,在下曾有缘结识神医,来过这里。”
我忙问道,“那神医呢,为何不在家?”
白锐低低的喟叹,“去世了。”
去世了?
这是我想不到的,但也许也真有可能。如果神医还在,怎会不在家。
人都有一死,只是迟早的问题,就算这里的主人是名神医,同样会死,也许不是病死,而是老死吧。
想到梦中的景栖和桪儿,曾应该也在这里生活过。那么白锐会不会认识?
昨天,他醉酒下那轻声呼唤,我听得轻轻楚楚,是喊得“桪儿”。
“有桪儿这个人,是不是?”
我问得很认真。
白锐见我的神色严肃,不像在开玩笑,他眸中难以言说的神色过后,还是木然地回道我,“是。”
“你认识他?”我扬起秀眉,迫切地问道。
“对。”他回答得很冷静。
“她是谁?”我有些兴奋。
“神医其中一个病人。”
我微微蹙起秀眉,“她到这来是因为有病,来求症?”
白锐点头。
桪儿是个身体有疡的人,怪不得会在流霜水榭。
我梦中她在这流霜水榭里,可是很小,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那么那个年纪的时候,她是有病的。
可她在这里的生活,我又是为何会梦得到呢?
梦中她的样子成了我的样子,一定是自己在梦里把她给臆想了,才会变成我的样子。
是不是我曾经认识她。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我回过神,盯视着白锐,一本正经地询问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桪儿在哪?”
白锐眸底闪过诧异的光芒,怕是没想过我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他嘴唇微动,深视着我,半天没开口。
我坦然直视着他,迫切等着他的回答。
他脸上轻颤,半响才淡漠地道,“我不知道。”
等了半天,就是这样的答案?我不相信。
“真不知道?”我十分疑惑。
他脸色微变,突然笑了,“真不知道,在下和桪儿没见过几次,不熟。”
他嘴里的话,我有些不信。
“那么,你知道些桪儿什么?”
白锐愣愣一笑,“她会琴艺,有一首曲子能弹得让人身陷境界中,很美好的意境,不过在下只听过一次。”
琴艺?意境?
我梦到过的桪儿,没曾弹过琴。
在幽林谷的那次梦,不过是我自己弹琴,教我弹琴的是那个妖孽男子,而那个男子说自己是“锐。”
那个男子并不是和桪儿在一起的景栖。
那么那个梦里的人应该是我自己,并不是桪儿。
我会弹琴,桪儿也会。
是不是因为我们都会弹琴,所以我才会梦到她。
看着白锐,我满心疑惑地再次问道,“白公子以前是见过容儿的吧。”
他僵直了身躯,像在担忧什么,不过神情微笑,“见过,不过容儿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