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疑惑皱眉,“清园师太为何没能有……”
他没说下去。
我知道他的疑虑,是不明白,清园为何没将我身体里灵魂给抽离。
是清园的修行不够?
我笑笑,反问他,“显觉得呢?”
高显摇头不解。
我淡淡一笑,“她可能在帮本宫。”
高显这才觉得应该是这样。如不是这样,我还是乙桪吗?
我看着他沉默半响,才再次看着我,“您以后做何打算?”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正色而道,“事终有终结,不过本宫保证不会伤害到你们。”
“您也不能有事。”他郑重地说道。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他似乎看懂了。
高显离开后,我让奴婢退下,独自寂静地坐在软榻上,看着几案上放着的青冥剑。
我的思绪飘远,回想起那个梦。
梦里的萧景栖为何叫“琢啮”,为何是这个名?
我不明白,到底就是一个随意的梦,还是曾经有过的事迹。
梦应该都不是现实,可是我的梦里很多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如,琢啮是真,那么梦中的那些人必定不是此时的萧景栖,拓跋宏,高显和游然。
他们又都是谁?
清园师太为何要我喝下那碗水,他在水里放的液体到底是什么?此梦会不会与我喝了她的那碗水有关?
我应该见一见清园。
可如此时见师太,必定太皇太后会对我和她产生怀疑。应该找个好时机才对。
皇宫清静了几天,太皇太后也没再来针对我,而我每天清静在昭阳宫,除了拓跋宏有时来看望我,我都在打听清园的去向。
这几日,太皇太后一直留着师太,没将她放出皇宫,听闻太皇太后有些事还在请教师太。
她们之间的谈话是秘密,没谁知道谈些什么,我也一样不知。
我有担心太皇太后像当年一样对清园师太像对待师伯崔伯渊一样,将其扣留在皇宫中。
可这次好像不一样,拓跋宏将清园请去了,太皇太后还放了人。
我从奴婢那里打听来,拓跋宏在见过清园师太后,就将她放出了皇宫。
我很想知道,皇帝见师太又是因为什么。
我很累,身体感觉很疲惫,我早早地想去睡。已经到了冬季,我的寝宫里摆放着暖盆,燃着碳火。
看着那碳火,我突然又想起梦里北海王的脸,身体被火焚烧过,那丑露不堪的样子,让谁见了都害怕。
而他的伤是“琢啮”造成的,他说琢啮要杀他。
这样的一个梦,在我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想着这个梦,我躺到床榻上入睡后,再次沉沉地进入梦乡。
梦里,我见自己坐在马背上,马在飞奔,而我感觉到我的身后有人。
是,有人,还是个男人,他坐在我身后,和我同乘着一匹马,他正在催着马,让马跑得更快。
我们的身后有马碲声,看样子是有不少人在追我们。
我和他恍如在逃命一般。我没回头,也不知道我身后的人是谁。
我的眼前是草原,茫茫的草原,几颗稀稀的矮树。
可是这样的地方,我记不起什么时候来过。
马一直在跑,跑了很久不停息,直到跑出草原进入山林里。
而我身后的男人还是没有停下来,一直在赶马,马也一直在跑。
许久之后,我才见马慢慢停了下来,我的面前开始有了高山,有峡谷。
我身后的男人从马上跳了下来,我这才看清他的脸,竟然是高显的脸,可他比高显成熟稳重。
我愣神中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个男人扶我下马,拉着我走到崖边。我这才发现,崖下是谷底,两座山之间连着绳索桥,绳索系紧着木板的桥。
他这是要我和他一起过桥。
见我犹豫中,他忙对我道,“素衣,快离开这,离开这我们就没危险了。”
素衣?他这是在叫我。
我还没回过神来,他一把抓紧我的手,牵着我就往桥上走。
我很听话般,慌张地随着他一起,在桥上快速向那头去。
而就在此时,追我们的人已经赶到了。我和这个男人也过了桥,他抽身上的刀将绳索给砍断,桥榻了。
那边的人冲到崖边时,已经无法过来。
而我却看见了那边人群里,有他,是拓跋宏,他在朝我们怒喝,“榕灵,你将素衣放下,本王就不为难你。”
我身边的男人朝对面怒吼,“你休想,除非我榕灵死。”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