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隔离审查?”
埃姆斯特教区办事处小楼,刘慈一脸为难盯着凡勃伦祭司。
老祭司也觉得挺诡异,真相是什么,以教廷的询问手段,很快就能水落石出。“隔离审查”,能被这么温和对待的,大概就是爱德华主教那种地位才行吧。
所以老祭司看刘慈的目光也很诡异。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刘慈干咳两声,“祭司大人,您知道我是小地方来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都隔离审查了,是不是情况特别严重?”
凡勃伦祭司白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离开了房间。
等房间里只剩下刘慈和女仆桑曼,她才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
“桑曼,你去翻翻,詹姆士老管家还给我们装了什么礼物,如果没有合适的,就把那几只死贵的羽毛笔装好。”
桑曼在学着打点礼物,刘慈一路上也教了她不少人情来往的要点,她下意识就出口问道:“我们需要去拜访谁?凡勃伦祭司大人说的隔离……慈小姐,我们是不是不被允许出门了?”
不能出门,要去给谁送礼呢,桑曼很疑惑。
刘慈只让她去看,并没有多做解释。等桑曼将几只昂贵的羽毛笔装入礼盒回来时,刘慈脸色已经重新挂上了笑容。
桑曼特别佩服自家小姐那张能自如变换表情的脸,看着她那发自内心的微笑,谁会相信,在凡勃伦祭司离开后,刘慈的心情特别差呢?
“走吧,我们去看望一下兰伯特牧师,感谢他给我们安排了如此舒适的房间,食物也特别可口。”
刘慈一脸轻松。
就如同她曾对桑曼说过的,又要求人办事,还觉得自己赔笑脸是受了委屈,世上哪能啥便宜都被你一个人占尽?华夏有古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刘家可没有教过她能随意看轻任何小人物——那种行为不是骨气,是傻叉!
下了楼,刘慈正好瞧见了外出归来的斯特莱夫侯爵。不同于她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待遇,侯爵先生自从到了圣地港就十分活跃,每天早出晚归,教廷的权力中枢圣地港,对侯爵来说似乎混得如鱼得水。
这个男人,为了向上爬,还是很舍得付出的。
刘慈和他对视一眼,用眼神迅速相互鄙视一番,才各走各的路。
巧的是,她还没到兰伯特牧师的房间,就先瞧见了对方。
年轻的牧师在小露台喝茶,视线正好能瞧见供人进出的办事处小楼大门。他将刘慈与侯爵之间的势同水火看在眼底,等刘慈找到他时,牧师带着略有矜持的笑意道:
“斯特莱夫侯爵很忙碌呀。”
这话说得,可真有水平。刘慈都想捉侯爵来听听,大概是一路同行的光明骑士们都不太搭理侯爵,侯爵也懒得在办事处演戏,不再搞亲民路线,这就让他忽略了兰伯特牧师。
这不,兰伯特牧师瞧着侯爵整天出门送礼,心里还是有点意见的。
“斯特莱夫侯爵有他自己的交际网,牧师也知道我和他基本处于敌对,对侯爵的行为实在不好公正评价,我们就不聊他了吧?我是来感谢兰伯特牧师对我们的照顾,小小礼物,请您一定要收下。”
兰伯特牧师没有当场打开礼盒,也没有过多推辞,他邀请刘慈坐下,刘慈则吩咐桑曼为自己去沏一杯新茶。
四下无人,牧师才道:“凡勃伦祭司应该告诉了刘慈小姐,有关摩西祭司的指示了吧?祭司大人有言,您除了不能随意离开我们办事处,在这栋小楼中,您仍然是贵宾。”
刘慈点头,“摩西祭司的指示让人惶恐,我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哪里有资格得到这样的待遇呢?不过我也不是前来为难牧师的,毕竟那是祭司大人的命令,我们不能质疑。您知道,我有个妹妹在修道院,埃姆斯特教区离圣地港的距离,一来一回就要花掉一年的时间,我不奢求能见到妹妹,如果能给她带个消息,报一声平安那就太好了!”
兰伯特牧师诧异道:“只是报个平安,不需要见面,不需要送什么东西进去?”
刘慈十分肯定点头。
牧师微微紧绷的表情也彻底松懈:“那真是一件不太难办的事情了,您虽然不被允许随意外出,但是向亲妹妹报声平安,不管是摩西祭司,还是修道院的查尔斯理事,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大人物,不会刻意为难的。”
兰伯特牧师说得信誓旦旦,刘慈姑且听之信之。事实上她对教廷的观感虽然在凡勃伦祭司身上得到刷新——可像凡勃伦祭司这样的存在,不也被排挤到了最偏远贫瘠的埃姆斯特教区了吗?
等桑曼端着茶回来,两人也谈论的差不多了,话题转到了圣地港的天气和饮食上,兰伯特牧师年纪不大,基本是也是个享受精致生活,热爱美食的吃货,刘慈在这点上和对方很有共同语言,牧师聊得兴致大发,还给她普及了不少圣地港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