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划过有些顿的刀锋,喃喃自语:“奇怪了,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比佛堂和道观还安静。”
舒白月很放松,估计这个房子给她一种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加上祝野尘也在她身边,所以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闲聊:“祝老师,难道佛堂喝道观不是最干净的地方吗?”
'祝野尘把刀砍在菜板上,吨的一声,吓得舒白月手动抖了一下。
“佛家道家倒也不是非要对所有的东西都赶尽杀绝,人都有七情六欲呢,神和佛博爱世人,有些冤魂本性正直,又受了佛性或者神性的点拨,一心向善,也是能和这些僧人道人和谐相处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有些东西会那么通人性。”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舒白月觉察到了他笑声中的嘲讽,祝野尘把刀子拔出来:“只不过有些人心不坚定,监守自盗被除名的也大有人在。”
舒白月似懂非懂,在厨房转了一圈,目光才落到缩在角落里面单开门的老式冰箱,冰箱外边都已经有些褪色了,满满都是岁月的痕迹,舒白月拿着玩偶,毫无防备地打开,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扑了过来,让她下意识眯着眼,但是眼睛却因为应激反应,觉察到了酸痛,流出了眼泪。
她跌跌撞撞往后面走去,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绊倒,跌坐在地上,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舒白月看见了祝野尘伸出来的一双手:“你看见了什么?”
舒白月握住他坚实有力的手掌,借力站了起来,短短十来秒,她的眼眶周围已经完全红了,眼睛也全是血丝,看着甚是可怖。
舒白月用手背摸了一下眼睛,眼泪没有刚刚流得那么快了。
“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祝野尘挡在她面前,打开了冰箱门,可是里面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有。
舒白月从他后面探出半只眼睛,看了一眼冰箱,努力回想她刚刚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想想,我打开了门,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睛就一阵酸痛,审美都没有看见,不对,刚刚,好像有阵红雾朝我的眼睛扑了过来。”
她陷入了纠结当中,明显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刚刚是否真的看见了红雾,还是单纯大脑受到刺激,脑补了攻击她的东西。
祝野尘明显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把冰箱里三层外三层全部打开。
舒白月鼻子这时候却格外灵敏,就在祝野尘将头放在冰箱里面查看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腐臭却冰冷的味道,慢慢从后面蔓延过来,舒白月疑惑的往后看了一眼,溢满泪水的眼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大概,舒白月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在引诱她一般。
舒白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居然跟了上去。
祝野尘就看了冰箱两三秒的样子,一转头,自己家的饵不见了?
舒白月磕磕碰碰的,走过客厅,来到了主卧面前,进了主卧那一瞬间,门忽然就关上了。
舒白月就像是大梦初醒一般,陡然恢复了清醒,下一秒,一股不可抗拒的重压逼着她跪了下去。
舒白月膝盖撞上冰凉的地板上,不知道为什么大脑一瞬间空白。
一大段画面浮现在她的眼前——
暗无天日的黑色房间,红得像是要滴血的太阳,惨叫声,一声声像是厉鬼般的尖叫,明显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恐惧,黏糊糊的,湿热的东西溅到了脸上,一声声剁肉的声音,还有魔鬼的笑声。
舒白月艰难地想抬起头,却被死死摁住,最后只能低着头,强制性地跪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舒白月有种溺水窒息的错觉,就好像自己的头被人活活摁在水里面,舒白月感觉到自己脖子上面传来了腥臭又冰冷的粘液味道,熟悉的哭声又飘进了耳朵里面。
舒白月有些绝望地想着,好不容易能抬动一下脖子,突然发现了,有一点儿光亮,眼睛随着光亮处看去,床底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那是一颗头。
头的脸上,缓缓露出来一个笑容,舒白月或许是惊吓到了一定的地步,不知道怎么就冲破了一定的束缚,尖叫着喊了句:“祝老师……”
很快',舒白月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禁止陡然消失,身体一松,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只听到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很奇怪',就好像有两个人混合的声音。
舒白月终于缓过神来,看着祝野尘脸色铁青,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