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行围,他不离皇上左右,听皇上与立敦可汗的意思,好像要进行和亲,其间皇上有意无意的提起苏锦翎,此番话中又有封苏锦翎为公主之意,莫非……
他急忙看向宇文玄逸,却对上络月郡主的恼怒。
这个宇文玄铮,经常在自己和心爱的玄逸哥哥间窜来窜去,使尽诡计,她早就看出他居心不良,就是不想让玄逸哥哥对她好嘛,而且他还想方设法的撮合玄逸哥哥和那个苏锦翎。
那个苏锦翎有什么好?柔柔弱弱娇娇气气的,腰细得吹口气就能断掉,怎敌自己健美阳光好生养?偏偏哥哥好像也对她动了心,那匹他亲自套取并花了半年时间才驯服的黑风马王平日里碰都不让妹妹碰一下,现在竟让那个女人骑着,他还给人家当牵马人。早就听说中原的女人外表娇弱实际心思诡谲,也不知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晕了哥哥。听父王和皇上的意思好像还想让这二人成亲,将来哥哥成了草原的可汗,那女人就是可敦……她怎么配哦!
立敦可汗的确有与宇文家族和亲之意,她本以为是要将自己许给宇文玄逸,可是今天父王与皇上只字未提,只不停的说起那个苏锦翎。
的确,若是苏锦翎以公主的身份与肃剌和亲是比自己嫁给玄逸哥哥要更有利于天昊和肃剌的关系发展,只是那个女人……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那个女人没来之前,自己是大家眼中口中的草原之花,可是经了昨夜的青禾节,现在她所听到的,都是人们在夸赞那个女人如何如何美,舞跳得如何如何好,还说她是什么天上降下的仙女……将来若是她真的成了肃剌的可敦,自己还有活路吗?而且……就在刚刚皇上提到要收苏锦翎为义女时,她紧抱着的那只手臂猛然一紧,那惯常笑若春风的唇角亦是蓦地一僵……
宇文玄逸,他当真也喜欢那个女人吗?
一时间,怒意斗扬,夕阳红彤彤的烈焰仿佛都被吸进了她的眸中,继而向那个纤弱的身影烧去……
“既是皇上美意,烈王当然不会推辞……”贤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若说方才皇上之言苏江烈可假意当做玩笑不予回应,可此番贤妃之语则是在讨他的意思了,或者说是想敲定此事,他无法再做无知,只拱手施礼:“臣谢皇上抬爱,小女不成器,怕辜负了皇上一番苦心……”
只一句,不知让多少人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又让他们悬起了心。
“锦翎这丫头不同于别人,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况且这丫头的性子酷喜自由,天栾城再大,总归有朱红的围墙,不如这草原广袤无边啊……”
皇上的意思已很明显,众人都不好再多言,均各自心思,而络月郡主只觉得身边那只手臂复又紧张,内里爆出轻微怒吼,不禁妒火中烧,屈指口中,唤来追风骏马,翻身其上,直奔那二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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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
苏锦翎眼见得离大帐越来越近,排在帐外的一列人中,有一个雪色的身影极为刺眼。
想到昨夜之事,心生黯然,准备拨马绕行。
然而伴着这一声怒吼,一道柔韧的卷着夕阳烈焰的光忽然劈至眼前。
未及缓过神来,那道光已然被络戈缠卷至手,死死勒住。
蛟龙鞭横着夕阳余晖,绷做一条笔直的金线。
络戈冷面生寒,怒喝道:“络月,你要干什么?”
“自是下战书。”
“什么战书?”
“哥哥,你忘了?三日后就要进行赛马大会,络月是来请锦翎姑娘参赛,而且单独对决,一分胜负!”
“你又搞什么鬼?锦翎姑娘是肃剌的客人……”
“什么叫搞鬼?哥哥,你是不是也被这个女人迷昏了头了?”络月轻笑,明艳的容颜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令人难以逼视:“肃剌规矩,不管是哪的人,只要接了战书,就要参赛,否则自断其臂,永远滚出肃剌草原!”
我们肃剌不要你这种可敦,而且,你若是没有了胳膊,还怎么跳舞?玄逸哥哥又怎么会要你这个残废?就算你敢应战,你能赢得了我这只草原飞鹰吗?到时看你还怎么神气!
她唇角一弯,冷不防弹出一枚暗器正中络戈臂弯,旋即抽出鞭子。
金光漫卷,三声空响,草叶横飞。
“立鞭为誓。锦翎姑娘,战书你已接下,三日后,长风围场见!”
语毕,策马离去。
宇文玄铮正骑了马匆匆赶来,途中与络月擦身而过,得了她一通狂笑。待赶至苏锦翎跟前,地上三条鞭痕赫然跃入眼底。
他一怔,立即大骂络月郡主刁钻狡猾,蛮横跋扈,全然不顾人家的亲哥哥就在跟前,还要拉着苏锦翎去找立敦可汗评理。
苏锦翎淡淡一笑。
有那个必要吗?这个络月郡主无非是同宁双双一样都是被宠坏了的姑娘罢了,凡事都想高人一头,若是不接下这个挑战,保不住还要生出什么心思。这场比赛尚未开始便输赢以定,而输赢对她无关紧要,不如借此换个安生。
“入乡随俗。既是得了络月郡主的看重,也是我的荣幸,只是这场比赛毫无悬念,我这个对手怕是要折损络月郡主的威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