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宇文玄逸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就在来时,这只小手已被他暖得软软的,可是自雪阳宫出来后,无论他如何调动内力,他的掌中依然如同握着块寒冰,且她的拳攥得紧紧的,还在瑟瑟发抖。
其实不必问也知道,能让她如此失常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宇文玄苍。
苏锦翎心里一片混乱。
她反复思量络月的话,忽而明白,忽而糊涂,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受害者怎么成了别人口中的害人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宇文玄苍也是这般以为,所以才会……
“王爷,你尝说过,这其间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
“六皇弟,听说这天栾城都走遍了,却怎么不见去我紫祥宫拜会?”
就在距正安门仅有一丈远的时候,宇文玄晟忽然自林中转出。
“本宫方想出来散散步,却是在此处碰到了,真是缘分啊!”
紫祥宫距此处足有一炷香的路程,且太子一向娇生惯养,一到冬日多是要窝在他那温泉殿里怀抱美人,即便出行也定要乘坐暖轿,此刻却在这里出现,定是守候多时。而且,他也只能守在这里,因为这是他们离开的必经之路。
宇文玄逸上前一步,挡住他射向苏锦翎的目光:“来时听父皇说太子殿下抱恙在身,需静养,臣弟便未敢带王妃前去叨扰。但不知太子殿下所患何疾,府中尚有一些药材,如若太子殿下需要……”
“相思病,清宁王可是能医?”宇文玄晟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又上下打量他:“六皇弟可是神清气爽。”
宇文玄逸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全托太子殿下的福了……”
“看来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只不知,这世上还有人是‘乐极生悲’……”
苏锦翎皱了皱眉,这岂非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正要上前理论,宇文玄逸却是不动声色的拦住她,笑道:“太子殿下教训得极是,然臣弟尝记得《周易》有卦云‘否极泰来’……”
太子轻哼一声:“是否否极泰来还要看人的造化!”
“臣弟府中最近出了不少麻烦,好在均是有惊无险,而今得太子箴言,方知全赖太子殿下福泽庇佑才助臣弟屡脱危困,臣弟在此谢过了……”言罢,当真裣衽为礼。
清宁王府最近的一系列行刺事件,的确和宇文玄晟脱不了干系,虽知如此也未必算计得了那如狐狸一般的人,可是……不甘心啊!
他望向那人,却只越过宇文玄逸的宽肩看到那裹得严实的风帽。
他在这里守了两个时辰便只看到这个。
苦笑。
然而更恨眼前这个永远笑若春风的人。
“不必,清宁王好自为之!”
言罢,一甩袖子,愤然而去。
“臣弟谢太子殿下教诲,恭送太子殿下……”
那貌似谦卑实则怠慢嘲讽的慢声细语自身后传来,激得宇文玄晟怒火更盛。
宇文玄逸,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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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没事。”宇文玄逸转身环住她:“咱们回去了。”
苏锦翎依然有些担心,但见他唇角翘得轻松,也便放下心来。
真是奇怪,只要见他笑了,便会觉得即便天塌下来也有法子解决,不似昨日,她无意摔了那小瓶,他的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怕。
那个小瓶到底有什么秘密?宇文玄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累了吧?”车上,他亲为她卸下护膝:“还有段时间才能到府,你先睡一会……”
“王爷,我自己来吧。”她拦住他,垂了眸子:“你不用待我这么好……”
他手下一滞:“你是我的王妃,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忽又笑了:“我若是不对你好,怕是有两个人不肯放过我呢……”
“哪两个?”她立即想到宇文玄苍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