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他为什么不可以……
手抚过她的发,她的颈,她的肩……寻到衣襟的搭袢……
“王爷……”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遽然清醒。
他攥住她阻拦的小手,埋首在她颈间。
唇落在她颈侧微跳的脉搏上,感受她的身子猛然一颤。那颤动好似水波涤荡,霎时激起了积压了太久的情|欲。
锦翎,原谅我,唯有这件事,我不能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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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王爷,王妃,不好了,樊姑娘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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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身子过于劳损,又常年积郁其中,再加上冬季苦寒,伤及肺腑,于是引发旧疾……”
“那该怎么办?”
“切忌劳累,宜开阔心胸,好生调养便是……”
何龄泰开了方子,交与苏锦翎,苏锦翎忙让秋娥封了银子给他。
何龄泰要推辞,苏锦翎极诚恳道:“何太医,这么晚还劳烦您,实在过意不去……”
“王妃说哪里话?老臣惶恐。治病救人乃医者分内之事,何况是王爷府中之人。且王妃即便对下人亦如此尽心尽力,此等良善之举,令老臣衷心感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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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何太医真会说话,一面赞王妃贤德,一面抱怨王妃为了个下人就劳动太医乃大材小用……”
何龄泰刚一走,秋娥就开始忿忿不平。
“病人需静养,你且少说两句。时辰不早了,去歇着吧……”
“王妃,”秋娥急了:“难怪何太医要这般说话,难不成你还要亲自照顾她?”
“我只是有几句话要同她讲……”
秋娥兀自愤愤:“平日里跟个柱子似的戳着,竟也能戳出病来,真拿自己当主子了,还要劳烦王妃。王妃也是偏心,奴婢现在就去外面冻着,也弄出一身病来……”
秋娥还是小孩子脾气。
苏锦翎忍笑:“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还争起来了?快去睡觉,否则映波病了,你再病了,明日还有谁在我身边唠唠叨叨呢?”
秋娥还想再说什么,却忍住,冷冷的望了一眼那躺在床上面如白纸的人:“王妃心地宽厚,若是我,可是不忍心这般对她呢。”
苏锦翎一怔,然而思及秋娥与樊映波素日不和,也没多想,不过……
她与樊映波也算相识已久,只知她的确出身贫寒,可好歹是知县之女,纵然于穷乡僻壤为官,但怎会让女儿的身子“过于劳损”?而且何龄泰临行时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她方知,樊映波忽然呕血,应是受了什么郁气冲突所致。可是众人知道她脾气古怪,轻易不去招惹她,甚至是避而远之,怎么会……
难道是因为宇文玄逸……
想到方才的迷乱,忽的心跳加剧,脸颊发烫。
若不是樊映波,真不知接下来要出什么乱子。
可樊映波又不是神仙,如何得知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锦翎甩甩头。
不过像她这样什么都埋在心底的人,的确容易落下难解之症,若是真对宇文玄逸有意……
她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人,思虑良久,方道:“映波,你我当年同为秀女,虽然平日极少言语,但总较旁人要亲近一些。我不知你有什么为难之处,若是始终埋在心里终归是不好的。若是你相信我,不妨说出来,但凡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说得可真动听啊!”樊映波忽然笑了,然而语气却和脸色一样冰冷:“你就是拿这种虚情假意骗了他们吧,让他们都以为你好,然后对你念念不忘?”
“映波……”
“这种话还是对那些愿意被你欺骗的蠢男人说去吧!”
“樊映波!”
“呵,终于要露出本来面目了?只可惜现在只你我二人,若是别人看了,或许会省了一番牵挂……”
“映波,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般阴阳怪气,以往在宫里时还偶有玩笑,而今却是一味的冷嘲热讽。若是我有什么地方错了,你也不妨直言,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还不是你伪装得太好?他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不肯劳烦你,便只能劳烦别人,而别人就算累死累活,依然什么都是你的……”
苏锦翎听得愈发迷糊,而樊映波这怪腔怪调更让她满心愤懑。当日樊映波叩请贤妃要做她的陪嫁侍女,难道就是为了给她添堵的?
她真的很想吵一架,可是连对方到底因何怨恨她都不清楚,拿什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