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愤怒,唇边却带着笑意,若是有人打远处望过来,还会以为这姐妹二人相谈甚欢。
“宇文玄苍上门求亲,我不想嫁,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也是把我当做你的影子,一定是因为你嫁给清宁王才想娶我报复你。可是母后说,这是我最好的出路,因为我不会再找到另一个比他更尊贵的男人。我清楚,我无论在哪,过去就像烙印一样打在身上,洗刷不掉。所以我嫁了,成了你们眼中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女人。你们羡慕吗?嫉妒吗?哈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宠爱我的原因!”
苏玲珑一拳砸在石桌上,那只隐在袖子里的右手又开始剧烈颤抖。
她是疯了,是被逼疯的。
她嫁入煜王府,本以为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混沌度日,却不想是噩梦的开始。
新婚之夜理应侍寝,宇文玄苍也的确是进了她的房。她以为自己曾经侍奉过太子,他不会对自己感兴趣,然而……
他对自己兴趣非常,简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他燃了支媚香,让她一点点的软化成水。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可是神智依然清醒。她看着他坐在红彤彤的烛光里,面无表情的欣赏她是如何的扭动,如何的呻吟,如何的渴望。
那一刻,她所有的尊严碎落一地,被他践踏成泥。
可是她忍受不住那种销魂蚀骨的折磨,不得不向他发出邀请,直至恳求。
他解了她的衣裳,方才轮流敲击桌面的长指极熟练的挑逗她的每一丝敏感,让那尚未被媚香催化的残余亦燃成灼人的烈火。
她惬意的呻吟着,迫切的呼叫着。她拥抱着他,裹缠着他,撕扯着他,迫不及待的邀请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可是他始终像看好戏般,操控着她的每一丝每一毫,引她一步步攀升,却始终不肯让她到达高峰,且于顶峰仅一步之遥处翩然离去。她的不甘,痛苦,煎熬,哀求,泪水,终只换来他一丝冷酷的笑意。
夜夜如此,她心力交瘁,他乐此不疲。
众人皆道他宠她,疯狂的嫉妒她,陷害她,煜王府的女人无不背景强大且手段高超,如今又众志成城。然而来自煜王的“宠爱”有增无减,更似要弥补她的“委屈”而变本加厉。
她们便说她无耻,淫|荡,她无从辩驳,因为那羞人的声音夜夜传出窗外。
此中事她又无处倾诉,也不能倾诉。
她开始恐惧黑夜的降临。
她也曾有征服他的欲望。
他毕竟是男人,而她也并非无盐丑妇。
她软语温存,她辗转承欢,她使尽了一个女人勾引一个男人的所有手段,可是他……无动于衷,而她则是自取其辱。
她恨。
她终于知道他娶她不是因为她是苏锦翎的姐姐,而是因为她是险些害死苏锦翎的凶手。
可是她却不知道的更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当初苏锦翎本来已随宇文玄朗通过密道来到煜王府。只要她肯留下,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苏锦翎为了帮她,必须重返皇宫,结果便发生了红花事件……
她只认为他恨她,这的确没错,可是他迫于皇上的压力不能杀她,所以便用这种最屈辱的方式折磨她,让她有苦说不出。
他利用这场婚姻取得了烈王府在太子人选一事上的中立,更让皇上认为他宅心仁厚。
他无时无处不对她“关心备至”,她不能戳穿他的面具,还得以一个宠妃的身份和姿态来站在他身边。因为她已是嫁了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的她只有一条路,就是扶助他登上太子之位,进而坐上那个宝座,而她或许也可以问鼎一下他身边的那个位子,之后么……
她瞧了瞧苏锦翎……后者微恼的样子不禁让她恍若回到了二人初识的那一日。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惯会装疯卖傻扮可怜,小小年纪就将哥哥迷得神魂颠倒,不过待她成了皇后……苏锦翎,我今日遭遇的一切定要让你加倍偿还!
不过或许也不必等到那日,只要有机会,我便不会让你好过!
苏锦翎看她原本满面恼怒忽的转作笑意微微,不禁眉心轻蹙。
红花事件后,苏玲珑虽未受惩处,只是以神智失常的名义送回烈王府。她还以为不过是皇上为了保全烈王的面子寻的借口,而今看来倒像是真的。
“妹妹方才看的是什么?清宁王的家书?”苏玲珑轻啜了一口香茶:“清宁王对妹妹呵护备至,众所皆知。可既然是家书,为什么要附在奏报里,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这样的大张其事,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锦翎睇了她一眼:“只有做贼的人才总担心别人会偷他的东西!”
“哈哈,还是个傻丫头。谁都知道清宁王聪明绝顶,足智多谋,若不是他,当年我也不能……”眼底一沉,转瞬又笑道:“清宁王惯会用计骗人,你这丫头,自是斗不过他的。”
苏锦翎已经懒得听她废话了,然而刚起了身,便听她道:“你当他到底是如何连克九城?又如何让齐城不战而降?”
转眸看向她:“兵不血刃,既得了美名又得了美人,可真是两全其美啊……”
“什么美人?”
苏玲珑捋着帕子,叹了口气:“怕是只有你还蒙在鼓里。也难怪,他们都说你二人鹣鲽情深……只是男人嘛,他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你又不在身边,也便难免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况人家有意献上,又能借此收编三万人马,自是笑纳了。你也别多想,这战争,不是为了金钱便是为了美女,即便带回来也是个妾,动摇不了你的地位的。哎呀,妹妹,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