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翎听了他这话,往椅背上靠了靠,好以整暇的看着他,“那什么时候,病因能查出来呢?”
贺昀摊手,笑道,“我不知道,可能明天?或许...下个星期?”
“那白冰溪的情况能一直等着吗?”
“等着说不定哪天就……”贺昀看着顾凉翎阴鸷的眼神,立马脱口而出,“不能!”
“那还不快去找那个催眠大师的行踪?!!”
顾凉翎突然提高声音,吓了贺昀一跳。
贺昀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心,长出一口气,挤眉弄眼埋怨道,“你不能小点声?!!”
顾凉翎冷哼一声,“不能!”
让他在拿白冰溪的病情开玩笑!
等着?
他若是无缘无故失忆了,看他能坐得住?他能等着?
贺昀一脸自认倒霉,“行行行!顾大少.,哦不,顾大爷!我帮你去找好了吧?”
顾凉翎一脸认真,“原本我只比你大一岁,你若是想当孙子,我也不介意。”
贺昀蹭的站起身来,“卧槽!顾凉翎,你大爷的!过分了啊!”
顾凉翎冷冷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贺昀就是从他眼中看到几个字——我就是故意的!
赤裸裸的报复啊!
他不就开了他两句玩笑么?
用得着这样?
贺昀指着办公室门,恶狠狠道,“出去!从我的办公室里出去!”
顾凉翎正了正脸色,“刚才的事还没说完。”
“好!”贺昀坐回去,“没说完是吧?可是...我不想跟你说了呢!”
顾凉翎摇摇头,得!中二病又犯了。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说完,就要站起来。
顾凉翎挥挥手,轻飘飘道,“不送。”
“你......”
贺昀一肚子气,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过旁边的一个病例,用力拍在桌子上,夸张的打开,拿起一只钢笔,用力的写着。
整个过程被他搞得震天响。
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顾凉翎眼角抽了抽,抿抿唇,“你说的那个催眠师叫什么名字?哪国人?”
贺昀:“不知道。”
“你见过他使用催眠术么?”
贺昀:“不知道。”
“有人接受过催眠之后,有反馈病情的吗?”
贺昀:“不知道。”
顾凉翎沉着脸:“你知道什么?”
贺昀看了一眼顾凉翎,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说道,“我只知道他曾是心理学大师樊先生的关门弟子。”
樊先生,在国际上还是颇负盛名的,在心理学领域相当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物。
数不清的业内精英想要拜入樊先生门下,可最后却收了一个无名之徒当做关门弟子。
并不对外宣布这位幸运儿是谁,只说这位幸运儿天赋异禀,潜力极佳,是个可塑之才。
这话一放出来,人们对这位幸运儿更好奇了。
而且得到大师这么高的评价,这位幸运儿没出师,就已经先火了一把。
大家对于这位幸运儿的能力极强的消息也是深信不疑。
既然收作弟子,樊大师将自己毕生所学,所悟,都传给了这位弟子。
据说,樊大师很满意这位弟子,还认了当干儿子。
只是,后来,心理学界发生了一件轰动的大事——樊大师被蓄意谋杀!
生死不明,连个尸首都没有留下。
至于凶手是谁,谁也不清楚。
后来,樊大师的徒弟,就是那位幸运儿独立门户。
并没有将师傅交给的学识传承并发扬光大,而是另外开了一条路子——催眠术。
声称这是带领心理学领域前进了一大步,将领域范围扩大的更广,更轻易解决很多人的心里困扰。
这种观点一提出来,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
虽然樊大师的关门弟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但是谁都可以说自己会催眠术,无凭无据的,多半是半信半疑的。
结果,在一次国际研究会上,这位关门弟子亲自展示了催眠术,而且催眠对象只是一个素不相识被人随意拖来的一个小叫花子。
那叫花子半痴半傻,却硬生生得给催眠醒了过来。
第二次催眠对象,是一位心理学研究者。
结果,也是催眠成功。
这次的催眠对象值得考究。
业内人士,对心理研究透彻,而且还是一名资深学者。
这几个因素加起来,无疑更加大了这次催眠实验的可信度。
催眠被认可。
再加上这项催眠术被他一人垄断。
这下,这位催眠大师名声大震,也从此威名远扬。
受到业界追捧,比他师傅更甚。
之后,随着催眠术渐渐走进每个学者,被大多数人所熟知。
学者对这种催眠术使用的范围和维度提出了大大的质疑。
毕竟,这种事情还是比较邪门的,而且带有蛊惑人心的性质。
若是真的,被不法分子利用,岂不是成了害人的手段么?
操控人心什么的,很可怕!
这位催眠大师倒是专门开了个研讨会只为给自己正名,表示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接受大家的监督,辟除谣言。
在学术界忙了有三十多年之后,这位催眠大师突然隐退,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就连学术界传的一个似假非假的八卦——他有个情人,这个消息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知情的人绝口不提,一时间,消息就像被封锁了一样。
常年在国外被奔波,相隔几年回来一次,露个面,在大家以为这位催眠大师是不是仙去的事后出现,大家松一口气。
哦!还活着。
除此之外,什么时候,都没有再见过。
这位催眠大师自始至终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姓名,自己的国籍,家庭,这就像一个谜。
他没有像他师傅一样,收关门弟子。所以,唯一会使用催眠术这个技能的人,除了他之外,倒也没有。
所谓,人走茶凉,这位催眠大师销声匿迹之后,之前批判的学者纷纷再次冒出头来,发泄似的谴责。
类似于古代的禁术一般,人们对这种邪乎的东西本就不太相信,催眠术在国际上渐渐隐去。
倒和这位催眠大师一般,成了个谜。
贺昀扶着下巴寻思着,“倒是国际上有人传出他叫M先生。”
“M先生,一听就是个假名,不敢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和家世说出来,保持着神秘感,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消失得那么快,那么突然,总感觉有些怪。”
一直听着贺昀说话的顾凉翎问了一句,“他隐退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贺昀想了想,“大概是十几年前。”
顾凉翎点头,沉思。
“他上一次露面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三年前,不过.......”
贺昀深思着。
顾凉翎抬头看向他,询问,“不过什么?”
“不过,也是快到了他要露面的时候了。”
顾凉翎挑眉,身子往前探了探,“怎么说?”
“倒是有精明的,有人曾放出消息,说这位催眠大师露面的时间都是有规律的。”
“三年一次?”
“嗯。”
顾凉翎沉吟半晌,“你医学界的人认识的多,帮我留意着点,这人一露面,立刻通知我。”
“还用你说?”接着又道,“你真的要找他给白冰溪看么?”
贺昀总觉得顾凉翎好像知道什么其他消息,否则不可能他随意提那么一句,他就毫无顾虑的去找那位催眠大师。
以顾凉翎对白冰溪的小心翼翼的宝贝程度,不把那个催眠大师查个底朝天,清清楚楚的,绝不会让他去找催眠大师。
顾凉翎点头,“嗯。”
除了这种方法,也没有其他可以尝试的了。
这个樊大师的关门弟子,他倒是听人提起过,好像真的有两把刷子。
放任白冰溪的情况下去,也是那样子,倒不如,尝试一下?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你要不要跟白冰溪说一下?”
“嗯,我找个时间跟她说一下,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行!”
正事谈完了,贺昀又开始调侃,“啧啧啧,这还没有在一起呢,已经有一家人的气势了。听听这说话的语气,唉......”
顾凉翎皱着眉,却掩饰不住嘴边的笑,“去去去!”说着,还配合的摆摆手。
一副不情愿听到他说这话的样子。
贺昀歪着头,笑着摩挲着唇瓣。
哟哟哟!
那你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