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谁料想卫玉筱直接就拒绝了邵云的话,“这件事不能牵连你。”
邵云瞬间就明白了卫玉筱的顾虑,作为李明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明珠,若是被李明澈得知邵云送了卫玉筱去京城,那么遭殃的可不是邵云一个人,而是整个邵氏。
卫玉筱也不绝对不想给邵云带来麻烦,去往京城的事情只能她一个人来。
“可若没有我,你如何能去京城?”
且不说路途遥远,卫玉筱只是一个弱女子,还是一个丧失记忆的女儿家。
去往京城的路途遥远,确实不能让人放心。
没有外人帮忙,卫玉筱能不能避开李明澈的耳目离开明南都还是个问题。
“那位姓公孙的夫人可是对我恨之入骨。”
早在他们初见之时,虽然卫玉筱受到刺激想起了些记忆没有关注太多,却也是感知到公孙仪容对她恨之入骨的目光。
“他们虽然已经离开了王府,但是还没有离开明南。顾况一日不见到我一日就不会离开,我会给他们见到我的机会。”
卫玉筱是何等聪慧之人,而且极其善用时机,公孙仪容对她的恶意和顾况对她的执念都是可以利用的东西。
对于这一个对自己心怀恶念的人,卫玉筱可是毫不手软。
她离开后,李明澈若是对公孙仪容和顾况做什么,也不关卫玉筱的事情。
“你是想——”
邵云瞬间就明白了卫玉筱的意思,在那些高门贵族中,最不缺的就是后宅阴私手段。
卫玉筱这是要借公孙仪容的手,离开明南啊!
“如此,我便在金陵恭候蓁蓁你大驾光临。愿那时,你已经找回了记忆。”
话不多说,邵云便举起酒盏,将酒水一饮而尽。
他相信卫玉筱能做到,那时,他定恭候友人大驾。
“我以茶代酒,提前祝你新婚大吉,与嫂子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可惜不能亲自参加你与嫂子的大婚了。日后定上门请罪。”
卫玉筱也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她不仅知道邵云有一个未婚妻,还知道邵云对自己未婚妻一往情深。
多余的话,不必多少。
两月相处,两人早已是知己好友。
“今日一别,后会有期。”
回王府时天色暗淡,暮光低垂,隐隐约约的起了风。
夏日便是这样,不知道何时会起风,更不知道何时会大雨滂沱。
今日李明澈有些忙碌,不见人影,这倒便宜了下人行事。
“小姐,顾公子有迷信呈上。”
卫玉筱自到了明南就多了个临睡前写东西的习惯,好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不识字的,而唯一一个识字的阚珠现在还被她冷着,也不便伺候她笔墨。
所以,送信的下人才得了时机将信送了过来。
“放下吧。”
卫玉筱只是看了一眼空白的信件封面,便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是。”
下人不敢多说话,她受了公孙仪容的银钱,送信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若想知晓过往,明日丑时,白龙河畔相见。况留。”
信封中只有一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卫玉筱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烛光下的原本柔和的眉梢竟然有了几分冷厉。
她将信纸烧了之后,便吹了灯烛。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初见之时她就知道顾况对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而公孙仪容则是妒忌和怨恨着她。
如今她身上的毒已经祛除,病也好了,尤其是不住在王府。
公孙仪容便有了动手的时机。
这个女人,心毒如蛇蝎,她是不会允许顾况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
哪怕这个人是李明澈护着的人,妒忌是毒药,公孙仪容已经毒入骨髓了。
既然公孙仪容都自己撞上门了,卫玉筱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份大礼。
丑时将近,卫玉筱收拾好了后便大摇大摆的出了王府。
期间并未遇到任何一个巡逻之人。
这并非是公孙仪容的手笔,而是卫玉筱在这两个月就摸熟了王府的护卫位置。
这样的能力堪称大才,卫玉筱却一点都不惊讶这样的能力,似乎她以前就会。
她要想避开王府的暗哨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离开明南城。
她必须要在今日离开明南。
这都要看公孙仪容的本事了,但愿她有些能力。
丑时的白龙河畔并没有人,卫玉筱到时她是唯一的光亮。
“鬼鬼祟祟,既然邀我来此,还不出来。”
她也不怕,直接说道。
不大的声音在空空的河畔显得很清晰,果真,闻言黑暗中的人按捺不住脚步,出现在了卫玉筱的面前。
果不其然,是公孙仪容那个女人。
“明珠小姐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深夜敢来此处赴约。”
公孙仪容一身黑衣,几乎要和夜色融合在一起,而在她身旁还跟着四个高大的汉子,均是一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