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奸细是不是混在你们当中想趁机溜出城去,等到我们把他抓住了,到时城门自然就开了!”
“军爷,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俺们等死啊,救救俺们吧!”
“我们只管守住城门,其他的我们管不了,都散了吧!”
“军爷,俺们无处可去啊,你开城门吧!”
守门将见说了半天,那些人依旧不依不饶,就恼火道:“快散了,要是还堵在这里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金兵们就举起手中的长枪对准毫无寸铁的他们,随时准备动手。
大家一时被吓住了,不过很快就有一个年轻人站出来,激昂道:“在城里就是一个死,奶奶的,老子这窝囊气也受够了,跟你们拼了!”
“找死!”
离他最近的金兵冲上前就给他一枪,那年轻人也有两下子,笨拙的躲开了,引得那个金兵大为光火。
“好,软绵的羊也知道发火了,今天就要你付出代价!”
“哼,老子孤单一人早就受够了,今天杀一个是赚,杀两个就赚大发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不见胆怯,眼里闪烁着快意的光芒。
与普通百姓搏斗,金兵明显占据上峰,年轻人身上很快就裂开好几道血口子。
那金兵骄傲自负,就像鬣狗逗弄猎物一般残忍。在临死前,让他尝尽痛苦再一口结果了他。
长枪贯穿年轻人的肩胛骨,两声痛叫前后只差两秒传出,原来年轻人借着靠近的机会,用藏在袖口里的一把短刀刺进了那个金兵的心口。
那金兵一脸不可置信,这刀是怎么插进自己身体里的?其他的金兵看见了,举着长枪就朝他刺去。
“乡亲们不要再被他们压迫了,赶走、、、赶走这群金狗!”
他本来就受伤了,心后又被刺中好几枪,浑身的是血。
说完这话人就倒下了,血染红了泥浆。
守门将厌恶道:“拉下去喂狗!”
领头人道:“他已经死了,你们还要他的尸体喂狗,你们还是人吗?”
年轻人的死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原来他们的心也会痛,血也是热的。
只是被奴役惯了,都快忘记了!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他!”
领头人带着人们自动把那具热血的尸体圈起来,形成一道厚厚的人墙,不让他们靠近。
守门将摸了一下飞翘的胡子,阴嘶嘶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你们连死人都不肯放过,还有人性吗?”
“你们都是、、、”
守门将有些见识,没把到口的畜生二字说出来,只改口道:“杀我们的人都是畜生,对待畜生还要管他死活吗?”
一个老大娘愤恨道:“你们也杀人,也是畜生吗?”
“大胆,你个疯婆子!”
“我们是人,不是什么畜生。”
“战败之国何以言勇?你们要是不想活就都到大牢中呆着去。这样对你们已经够仁慈的了,还不知足!”
“来人啊,把闹事的人通通都抓起来。”
听到这个命令,城门上的金兵都下来了。拿着长枪,冷血的对着那些反抗的百姓。
一眨眼功夫,四五条人命就没了!
守门将以为能吓住众人,却没想到会激起他们誓死反抗。他到底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很快就稳住了局面。
“放开我!”
两人刚来就看到那个年轻人自杀式的死亡,岳祺泽怎会袖手旁观,南进死死拽住他道:“咱们的身份特殊,您不能上去。”
“眼睁睁看着他们枉死,你能做到?”
“事情的已经发生了,要是早来些还能帮助他们,现在过去只会火上浇油!”
“我不能看着他们白白死去却什么都不做,他们都是大宋的子民!”
“这样事情在沦陷地发生不足为怪,我们救不过来的。只有从根源上下手,才能杜绝这种事情。”
“我做不到装聋作哑,你放开我!”
“我们救不了他们,你想想后果吧。”
“能杀几个金兵就杀几个!”
南进就要拽不住他的手臂,一个闪身上前抱住他道:“你的愿望就是杀几个金兵吗?而不是把金兵赶回老家吗?”
“你逞匹夫之勇要是能救下他们我也不拦着了,可你现在根本就救不了。”
岳祺泽最后一放丝理智被唤回,他不得不承认南进说的都对。
可让他们死在眼前,自己做不到袖手旁观。
“这事不知道就算了,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你怎么管?”
“你跟我来!”
南进见他冷静下来就松开了他,不过对他一点也不敢放松。
据上一世的时间,他还能活很久。可就算有这个依据,自己也不放心,毕竟这意外是人控制不住的。
城门楼上的金兵都被吸引过去了,他们的人数有限,事情也不可能一下就解决了。
南进跟他来到隐蔽处,岳祺泽抓紧他的双臂,提议道:“我上去放火,你见机行事!”
“请听属下一言,你能不杀人就尽量不杀,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说着他掏出一把匕首,攀墙而起,很快就上了城楼。
南进很不放心他一个人上去,可继续拦着也不可能。
他要是什么都不做,心里一定会愧疚,将来对自己定会有所隔阂。
在下面等的焦急,这都过去一刻钟了怎么还没有动静。看着大宋朝子民倒下,自己何尝不难受。
本以为上一世见惯了生死离别,自己的心早就麻木了,谁知仍会痛苦,仍会痛恨。
他转过头只专注城门楼上。
上天喜怒无常,刚刚停住的雪花又开始下了,这让他要做的事情难度更大了!
当南进因雪势有些灰心时,就见城门楼上起了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他蒙着脸,往泥水里一滚,爬起来就冲到人群中大声吆喝道:“不好了,着火了!门楼上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