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须靡点点头,又看向翁归靡,翁归靡忙道:“确实如此,臣弟也认为这是世间罕见的宝贝。”
军须靡一撇嘴,侍卫随即将宝贝递上去,军须靡拱起中指扣了几下,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嗯,既然你们都这样认为,本王也就不怀疑了,之前听声音确认了几分,但又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叫你们来看看。”军须靡顿了下,忽然笑道,“毕竟这是送给二位的贺礼,若不是上好的和田玉,怎能拿得出手啊!”
乌布吉愣了下,随之反应过来,受宠若惊地睁大双眼张了张嘴。翁归靡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直觉地想逃走。刘烨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讥讽笑意,原来这就是军须靡的真实用意,他以和田玉做探路石,无非是想逼着翁归靡当众坦白。
翁归靡要是迫于压力接受贺礼,选择跟扶玛和好,就无疑是一巴掌打在了她刘烨的脸上。反之,翁归靡若是不为所动拒绝这门亲事,就等于是与乌布吉家族作对,以后休想得到乌布吉家族的支持。
上次对质虽说全身而退,但显而易见,军须靡压根就不相信他们,思来想去想出这种招数试探翁归靡。送出一件宝贝就能收服乌布吉家族和左贤王,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如若不然,他也没有任何损失,翁归靡与乌布吉决裂,这件宝贝也省下了。不管结果怎样,军须靡都能睡个安稳觉了
刘烨面无表情,军须靡心里开始得意,最起码这个倔强的女人笑不出来了。而翁归靡一脸为难的表情,也极大程度地取悦了他,这场戏注定很精彩啊!
翁归靡与扶玛闹不和的事,乌布吉长老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所以才尽职尽责地配合军须靡自导自演的这出戏,完全没意识到他也被利用了。
乌布吉始终以为翁归靡深爱着扶玛,这桩婚事就是板上钉钉再无变数,哪能想到翁归靡和刘烨的那些事,更想不到军须靡的阴险用意。
“臣惶恐啊,臣的家事怎好惊扰大王,这份厚礼受之有愧啊!”即使乌布吉想要这件和田玉,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军须靡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乌布吉长老不用跟本王生分了,就凭你这些年来的功劳,这份礼也是受得起的。如今乌布吉家族与左贤王联姻,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本王还担心出手寒酸,两位看不入眼呢!”
“哪里,哪里……”这番话听得乌布吉心花怒放,军须靡这么给面子,不就是肯定了他长老之首的地位么。
军须靡搞定了乌布吉长老,对付翁归靡就更有信心了,他看向一言不发的翁归靡,调侃道:“即将迎娶长老的孙女扶玛,你是不是开心地说不出话了,哈哈,好啊,好得很呀,王室又要办喜事了,你们别再拖拖拉拉了,就下个月初十成亲吧,算一算还有二十天,来得及准备啦……”
“大王!”翁归靡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容道,“臣弟以国家社稷为重,儿女私情暂不考虑,眼下扩建赤谷城才是当务之急,怎能为了私事延误国事呢!这件宝贝价值连城,理应充入国库,如此一来,开支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军须靡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慌不忙地笑起来:“本王知道你为国为民的心意,但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啊!男子汉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本就不冲突嘛!再说了,赤谷城的扩建还在考量中,具体需要多少花销还在计算,没有这块玉,国库也能应付得来,这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你呀,就准备好做新郎官吧!”
“臣弟为国效忠,绝非只为一己私利,扩建赤谷城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难道大王不记得先王的嘱托了么!臣弟今日若是收下这件厚礼,他日再有王侯娶妻长老嫁女,大王又将如何是好?难不成要将国库里的珍藏都拿出来送礼吗?臣弟在此提醒大王,如果无法保证一视同仁,就不要开此先河,以免让人认为大王厚此薄彼处事不公!”
翁归靡将军须靡送礼提升到清正廉明的高度,就算军须靡不服乌布吉不满也不能当众反驳,他这些话说到了其他人的心坎里去,纷纷点头称是。
军须靡再也笑不出来了,咬咬牙沉声道:“贺礼一事暂不说,本王给你和扶玛定下婚期不为过吧,你们从小青梅竹马,现在也该把婚事办了啊!”
翁归靡狠下心,道:“臣弟的私事不劳大王过问!”
军须靡再次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声,扬长而去:“好,算本王多管闲事了,你的私事跟乌布吉长老说去吧!”
众人送走没捞到半点便宜怨气难平的军须靡,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乌布吉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喜怒不言于表的翁归靡,眼里闪过一丝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