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须靡的反应太过激烈,直翻白眼险些背过气去,侍卫们吓得面色如土,手忙脚乱地掐人中拍胸口。
乌布吉傻了眼,刘烨呈上的又是什么东西,怎就把军须靡刺激成这样?那些大臣们也是急得要死,伸长了脖子看过来,都想瞄一眼羊皮卷上写的什么!
过了好半晌,军须靡总算喘过气了,他捏着手里的羊皮卷,扫向朝中的长老大臣们,冷笑道:“本王早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收了那个匈奴人不少好处,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这事,没想到有朝一日自食恶果。不错,本王也是有私心的,他对左夫人百般讨好千般利诱,以为他只是想在赤谷城做做西域人的生意,谁知道他是不知满足的饿狼啊!”
军须靡又看向瑟瑟发抖的乌布吉:“这次你去赤谷城监管,定是收了他不少好处吧!要不,你怎么敢冒险帮他做成这么大笔生意?说说看呀,他给了你多少好处?五十匹马的定金?一百匹马的定金?说啊,他给你多少好处,你就等不及卖国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那个匈奴人是谁,忙不迭地跪下来讨饶:“微臣知错,微臣与这件事毫无关联……”
他们表面上是认错,其实是跟乌布吉划清界限,以往收点好处也就算了,当今这码事那是万万不能揽上身的。
乌布吉不停地摇头,跪着前行道:“大王,听老臣解释啊,老臣跟那卫律只是点头之交,他送来的那些工料您也是知道的啊!除此之外,老臣私下里都很少跟他见面……”
“够了,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军须靡将羊皮卷丢给刘烨,“念给他听听……”
刘烨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恐慌失措的乌布吉,朗声道:“本人与卫律签下以下协议,卫律提供五百匹良种马,以低于乌孙市价的两成交货,两成差价收到定金即赠与本人,并允许派人验明马匹种类……落款是,卫律与乌布吉的本人签名……”
“什么?竟有这种事?”众人将矛头齐刷刷地指向乌布吉,争相谴责,“太过分了,身为乌孙长老,怎能做出这种事?居然勾结匈奴的马贩子愚弄大汉与乌孙,无法无天!”
“我不相信,不相信……”乌布吉跳起来,一把抢过刘烨手里的羊皮卷,瞪着上面的落款,签名是他的不假,但他绝对没有跟卫律签过这种协议。
乌布吉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他边摇头边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的签名还有乌孙国印都没错啊,可是,我没见过那文书,也没签过这协议……”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军须靡疲惫不堪地挥挥手,哑声道:“把他带下去吧,撤了乌布吉长老的封号,此事查明之后再定罪,下去吧,都下去……”
“大王,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乌布吉老泪纵横连声哀求,经过刘烨身边,浑浊的双眼蓦地一亮,“贱人,是你对不对?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你陷害我的!你说,你是怎样伪造证据,说啊……”
刘烨平静地看着他,说:“乌布吉长老,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动私心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这个下场。希望你好好反省,不要再做这种祸国殃民的事情。”
侍卫们将乌布吉拖出了蒙古包,乌布吉嘶声怒骂:“贱人,一定是你,你伪造证据陷害于我,私自放走大汉工匠,欺瞒昆莫其罪当诛……”
刘烨面向军须靡,再告一状:“大汉工匠莫名失踪不知何故,还请大王给解忧一个交代。不然,解忧定会为他们请命,要求大汉予以彻查!”
军须靡被乌布吉气得肝都要炸了,刘烨再提大汉工匠的事,他哪里还有心思深究,原本就是他和乌布吉密谋好的,为免节外生枝,连忙把罪责都推到乌布吉身上。
“八成也是他干的好事,他一向都排挤汉人,公主放心,本王查清之后,自会给你交代。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