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鹤子修吓了一跳。
然后戳了戳杵在一旁呆的鹤千秋,“师父,师妹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了。”
“什么?”鹤千秋呆呆的瞅了眼鹤子修,迎头又是一个爆栗,“你个小王八蛋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师妹了?”
“我…”鹤子修只感觉自己像是个有苦无处诉的怨妇,哀怨意味十足的瞧着鹤千秋。
良久才摸着自己快要被敲裂的脑门,讪讪躲去了一边,并立誓以后再也不轻易与不讲道理的鹤千秋说话了。
然而另一头…
祭仲眯着眼睛,瞧了瞧自己脖子上架着的那柄血腥味十足的长剑,“公孙大夫,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身为朝堂重臣竟挟持同僚,是不是有违道义啊?”
“道义?”公孙子都嗤笑,一双因杀意变得通红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出现了嘲讽,“祭仲,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谈道义?”
“你…”祭仲气极,但顾及脖子上还架着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也只得耐着性子缓声道,“公孙大夫,其实大王与我都没有将你赶尽杀绝的意图,只不过事关重大,我们只是希望你能交出叛贼,仅此而已。你放心,只要你把他交出来,我一定去大王面前为你求情,让他放你一码。”
“哼!”公孙子都不以为意的冷哼,“你真以为我同那些在颍孝友祭礼上被你哄骗的人一般蠢吗?大王若是没有诛灭我之心何故会派你一个下了咒言的人来此?”
“这…”祭仲面上犹豫,脑袋里正飞快的想着如何破解他的话。
公孙子都却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轻蔑勾唇,“不如就由我来说吧,因为大王已经料定我忤逆了他,今日特地安排这一出赵国公逃窜你祭仲追捕的戏码,也不过是愁着没有正当的借口除掉我,这才想落实了你当日在颍孝友棺前下的咒言,目的就是为了将善妒喜功谋害忠臣的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说的没错吧?”
祭仲愣,继而表情有些惊慌了起来,“不,不是的,大王并没有此意,公孙大夫你莫要血口喷人,污蔑圣意可是死罪!”
“那岂不正好?”
“公孙大夫,你…”
“少废话,”公孙子都实在没有耐心再和他说下去了,便逼着手里的剑擦破了祭仲的脖子,冷呵道,“说,雎虞那个贱人在哪?”
祭仲的面色一沉,任由颈脖处溢出丝丝鲜血,却没有分毫要降的意思。
“你说还是不说!”公孙子都目中狠厉,手下用劲使得长剑又入了他的皮肤半分。
祭仲脖子上溢出的鲜血顺着剑身飞快的滴落,打在他的脚背上“啪嗒”作响。
祭仲仍旧没有惧意的伸长脖子。
“你确定你是不说?”公孙子都不耐烦的微眯起眸子,从袖里取出了一支钗子丢到祭仲的身上。
“难道你亦不想救救你那楚楚可怜的夫人?我可记得,我的人将这钗子交给我的时候说过,尊夫人好像刚刚才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对吧?”
“公孙子都!”祭仲不为所动的面上终于掀起了怒意。
公孙子都反笑,“怎么?怒了?祭仲,我警告你,若是想要你夫人安安稳稳的话,最好是叫雎虞过来,否则…我让你们一家三口地府团聚!”
“你究竟为什么…”祭仲气结,随后终于无奈道,“雎虞夫人乃是后宫里的贵人,你让我如何去请她来?”
“你还要这样冥顽不灵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大王宠信雎虞那个贱人,今日的行动十有八九也是那个毒妇吹的枕头风,加上她为了夺得后宫专宠,又着急着在大王面前立功,这样唾手可得的机会她会如此轻易放过吗?你再不将她交出来,就休怪我杀了你夫人和你素未谋面的孩儿了。”
话音将将落下,公孙子都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邪魅的低笑。
“呵呵,妾素闻公孙大夫心狠手辣,却没想到对一个弱小妇人和一个未出世的孩童都能如此狠心。”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从寺门处进来,钻入了众人的视线里。
“雎虞!”
公孙子都微挑起下颚,瞧着一身郑国兵打扮的女人,和她那张妖冶的脸上,五官间渗透出来的丝丝不屑。
手下稍用力,竟是直接将祭仲击晕了。
“你有资格说我吗?”公孙子都面无表情的收回手,甩了甩被鲜血浸透的长剑,以剑尖指向了那个名叫雎虞的女人,冷漠道,“将解蛊药给我!”
雎虞瞧了瞧公孙子都,突然失笑,“公孙大夫啊公孙大夫,妾倒是没想到,你一世英名如今却甘愿为一个女人卑躬屈膝的向我伸手讨解药,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如此把自己的致命弱点暴露出来,会给你甚至是你心爱的人带来灭顶之灾吗?”
“你什么意思?”
雎虞一张口脂厚重的唇上轻勾,目光透过公孙子都望向了烟霞林的方向,声音带着丝丝兴奋道,“我还得多亏了公孙大夫你呢,让我不仅能在大王面前杀了你这个叛臣立功,还能将我们教主的心头大患一并除去,真真是一举两得呢!”
说罢,雎虞又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暗红色的蝉,挑眉道,“你不是想救那个女人吗?这就是解她身上蛇蛊的办法,只需让我手里的这只药蝉轻轻咬上一口…”
“给我!”公孙子都眸色凛然,伸手欲夺。
雎虞却又突然将药蝉收回了袖里,“若要我救她也行,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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