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承泠从浴桶的冷水中站起身,这一站起来,浑身的骨头缝痛得他皱起眉。
冷水中睡着,不溺水算是幸运,抽筋着凉是必然。
“快,后堂的汤药熬好了吗?快给夫人送去!”
夫人?
承泠听着窗外下人窃窃低语,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疾速披上衣服,承泠出现在承夫人和承老爷的卧房外的时候,尚且算是宽敞的卧房,灯火通明,从屋外就能看到人影攒动。
“承大哥?”
身后,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略显惊讶。
承泠转身,看到提着药箱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脸被窗子透出来的灯火耀亮,明眸皓齿,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被烛火一映,如泛着水波,秋水含睛。
“枫柔?”
秦枫柔一来,承泠便那双利落锋眉便蹙起。
是不欢迎来人,而是来个身份为医者,说明家里有病人。
秦枫柔见承泠蹙眉,赶紧将媚眼垂下,有些局促:“我……我给承夫人送安胎药,顺便把脉扎针。”
“我娘怎么了?”承泠顺手急促地邀着人进门。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大碍。”
承泠心提到嗓子,承夫人年岁尚高还怀有身孕,一旦动了胎气,风险自然高。
秦枫柔与他匆匆出现在承家二老的卧房,旋即引来一大堆目光的瞩目。尤其是承老爷,见到长子与秦小姐同框,这本当是一对金童玉女来着!
那副被烛色照得略显沧桑的眼中,几分失落隐去,还得顶着笑脸恭迎枫柔。
“秦小姐,你可来了!”
秦枫柔向来行事端庄,可能是医者身份,那稳重之气一般,女子少有。她见了承老爷,毕恭毕敬地打了招呼,便有条不紊地拿出医药箱。
承泠静立一侧,看着承夫人躺在床上面容苍白,冷汗浸湿额角,心里急切也只能等待。承生站在他身边,急得直搓手。
“娘怎么了?”
“刚刚不知怎么了,坐在那准备就寝,突然就吵着肚子疼,下身疼的直抽搐。”
承泠的眉头皱得更深。
承夜也进门,神色凝重。
秦枫柔拿了安胎药给承夫人服下,把了脉,在承夫人腿上扎了两针。
承夫人果然神色轻松了几分,似乎没那么疼了。
“秦小姐妙手回春!”承老爷虽是夸着,可神色并不轻松:“秦小姐,我夫人这是怎么了?”
“夫人这是情绪紧张所致,这几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大刺激?”?
秦枫柔话刚一出口,便知失言,赶紧捂住了嘴。
承老爷一咬牙:“承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