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去吧。”严月推开椅子站起来,直接走到沙发那边去穿外套,看着一脸无辜样的姜民嗤笑了声,“姜民这是舍不得他妈。”
张玲也抱起孩子打趣着:“亏你姑姑还对你那么好,你就舍得姑姑辛苦啊?”
姜民没哭了,还点了点头,引得众人哄笑,只有方西乔偏着视线往窗外望去,在看天上有没有那轮月亮。
严月走到玄关处去换鞋,在喝酒的姜丰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喊住了严月,然后开门走到阳台上去看了眼才回来,放心的挥手:“早去早回,别在外面瞎跑,晚上容易出事。”
十五的月亮,应该很圆很大,会更害怕吧。
方西乔想着就要起身开口,谁料林晓丽的声音比他更快:“西乔啊,你也跟着一起去吧,小月一个姑娘家的,这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严月抬头望过去,怕方西乔会不甘愿的答应,想要先开口拒绝林晓丽好意,岂料方西乔已经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笑着朝她走过来:“晚上的确不安全,严小姐我陪你去吧。”
“谢谢方先生。”严月穿好鞋,习惯性的开口答谢,见方西乔也要弯腰穿鞋,赶紧伸手帮忙拿外套。
胡天见状,赶紧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起身也要跟着去:“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等等我!”
林晓丽起身去拎着胡天的耳朵:“去什么去,你三年都没回家了,不想跟你爸妈说话,那难道就不准备跟我这个大伯母交代交代吗?”
严美慧笑着看了眼被拎耳朵的胡天,而后又把视线放在玄关处,看着那两个一前一后开门出去的身影,想起前面一人递外套一人接外套的情形,不让她胡思乱想都不行。
方西乔和严月乘电梯下楼,出了小区后,一路沿着步行街走。
“方先生,等回去的时候还是让我表哥和你爸少喝点酒吧。”买好扑克牌出超市的时候,严月望了眼亮灯的高楼大厦,忍笑道,“我表嫂虽然表面不说,但其实最讨厌表哥喝酒,每次表哥喝了酒都要睡一个星期的沙发。”
方西乔也笑得有些幸灾乐祸:“那我爸还要惨一点,每次都被罚连续吃一个月的蔬菜牛奶,我妈说降三高。”
严月解颐:“那高教授不做警察也是因为三高吗?”
“你说我爸?”方西乔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想起上午在录音棚的事情后,摇头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着,说的话谑而不虐,“我生父才是警察,但他到死都还是个警察。”
严月闻言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方西乔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而后赶紧小跑跟上:“对不起。”
方西乔见严月在后面快步走着,他也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对着严月无奈一笑:“对不起什么?我生父的死与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我生父死的时候,你才九岁。”他微微挑眉,为了让严月知道他真的没关系,还调侃道,“难不成严小姐还穿越回去了?”
见严月被逗笑,他也笑了。
再开口的时候,他言语间尽是释然:“他曾经是一名潜伏在黑帮的卧底,卧底了三年,后面那个黑帮的所有势力被一锅端掉,他也结束了卧底生涯,可他一直都无法再适应正常人的生活,家里的窗户不能见光,家里的锁要上很多把才能放心。”
“他经历的和林竖差不多,不过他没有退居后勤,也没有为抓小偷而死,他是阿尔兹海默症突然加剧到了病情的最严重的一个阶段,听说最后是在医院病逝的。”
严月想起方西乔在配音宣誓那里的情绪波动,弯嘴一笑:“不过他们都同样把警察誓言放于最高位置,把人民安全也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管最后是以何种方式离去,都值得我们敬仰。”
“小时候他经常教我说警察誓言,他希望我以后也做一名警察。”方西乔道,“不过我最后还是没做警察,我不想像他一样,最后守不住他的人民,也守不住自己的家。”
“林阿姨…”
“他们都是我的养父母,在孤儿院领养的我,我不知道生母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