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偏头:“可方先生的私心不是因为爱我吗?”
见方西乔不回答,她的有些苦涩的开口:“方先生…你不会…”
“我在想要怎么回答,才能让你知道我很爱很爱你。”方西乔垂眸,好像真的是为这个不太重要的事情而烦恼。
至少严月不在乎的,只要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爱她的就够了,不需要他亲口说有多爱,因为她的心能感觉的到。
“我要感谢方先生的私心,感谢方先生爱我。”严月笑弯了眉眼,去握过方西乔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摁压着虎口处,为他舒缓着身体上和心里的疲惫,“我化疗的那些日子,方先生比我辛苦吧,我只是躺在床上吃那些药、打那些针和输液,但方先生要在学校和医院还有检察院三个地方来回跑。”
以前不觉得,如今说出来,严月才想到这个男人应该比她要辛苦,只要是没有工作的时候,就都会到医院陪着她,她睡着的时候,这个男人都不敢睡,化疗的那六天,这个男人都没有回过公寓睡觉,只是每天早上从医院回公寓洗澡换衣服,然后又要去学校,之后又要去医院陪她。
今天她偷偷的跑出来上班,连说都没有说一声,又害的这个男人跑去学校后,还跑来了写字楼,但她早上都没有跑下来给他一个拥抱。
这个男人如此爱她,其实只要她说了,他不会不答应的,
她鼻尖突然一酸,低头看着男人的手,轻声问:“有我这样的一个女朋友,很累、很辛苦吧?”
“是啊,很累、很辛苦。”方西乔依旧低垂着眉眼,但是嘴角已经压不住那一缕笑意了,话锋一转,语气成了调侃,“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不过爱孩子的父母都不会嫌孩子让自己累和辛苦的,累和辛苦也是一种幸福。”
严月咬了咬牙,摁按方西乔虎口处的手也重了起来,但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方西乔痛的皱眉,看了眼被女子折磨的虎口,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刚才的话好像说得有一些让人歪解意思了:“我没有那种角色扮演的特殊癖好,也没有把你当孩子,你是我的伴侣。”
“我又没有想到那里。”严月松开手,“方先生这么急着解释,倒是让我忍不住的...”
“回公寓吧。”方西乔在严月说完之前,立马开口打断,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发动车子,双手打着方向盘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严月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笑着没说话。
写字楼里,留下来加班的程序组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准备起身去外面吃点东西再回来继续奋斗。
“法院给你寄了什么?”陈语瞥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张明。
张明回答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的:“哦,第二次开庭的通知,定在了元旦的时候,律师也打电话跟我说要做好输掉的准备。”
“这算什么,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去做DNA鉴定不就一清二楚了?”陈语啧了声,所有的理都在张明这边,她不知道哪里有输的可能。
“刚结婚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张明瞥了一眼,“离婚案件一般需要在三个月内审结的,顾凤也闹着要在孩子出生之前结案,说是不想再见到我,也不想让孩子见到我,想在预产期前离开这里。”
“我也懒得再次上诉,不就是一套房子,给她就是了,就算是她和我结婚两年的报酬呗,我一个人租套房住就行了。”张明叹了口气,脸上已经是认命了,折腾了这么久,他还真的累了,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好歹夫妻一场,她那个情人还是个吃软饭的,不能让她离婚后带着孩子在街上流浪吧?”
陈语抬起手,本来习惯性的想像小时候那样,拍一拍他肩膀让他别这样泄气,可想到顾凤那个女人,还是把手收回了兜里:“你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性子还真是百年不变,你以前那股狠劲哪里去了,顾凤那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还想要你辛苦买的房子,梧桐市虽然是个三线城市,但你那房子还没还完贷款吧,难道你以后拼命挣钱就是为了给那对狗男女还房贷?”
“而且你以后结婚怎么办,要你老婆跟你没安全感的住租房?”
张明使劲吸了一口手中夹着的烟,然后吐出一个个的烟圈:“你可闭嘴吧,我以后可不想结婚了,打一辈子光棍没啥不好的。”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陈语吸了吸鼻子,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一些,到了一家店铺前面的时候,马上伸手去握推拉门的门把手。
“可不是被蛇咬…陈语,你家老付有什么远亲表妹或者什么妹妹吗?”张明走到垃圾桶旁扔掉烟,一抬头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陈语一脸的不可置信:“猴子,你不会被刺激到想做我和老付的妹夫了吧,而且老付是独生子,他的那些表妹也早就结婚生子了。”
“哦。”张明不在意的应了声,搓了搓手,望了眼马路对面,扯起嘴角摇了摇头,还真是大胆啊。
看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人可能骨子里就是看戏的,还是这样的一场大戏。
“呆站着干什么呢,老李他们都点好菜了,赶紧进去!”陈语已经进去了,说话的是刚走出来的另一个同事。
张明回过神,笑着说“在散烟味,已经差不多了”,然后就转身走进了饭店里。
看来三十岁还是一个坎,一个天大的坎,他是躲不过去了,希望他那发小能躲过去吧。